定;但他作此決定;定是因為不知道目前土謝圖汗部軍隊的絕地之境。

“你不要呆在這裡,血肉之場,從來都不是一個女子該來的地方,你快下山請救兵去!”他厲色說道,我剛欲開口,卻被當頭血雨淋了個正著。江修緣雖側過身體擋於我頭頂,卻仍是慢了一步…血液順著額頭流進嘴裡,一股腥甜之味!

我已被這狂暴血雨折磨的幾近瘋狂;卻不得不壓下所有嘈雜煩亂;所有嘶吼慘叫,靜下心境思索對策…難道我只能任由著這政治劇碼以悲劇收場麼?難道非要按著康熙設定的嚴酷結局才能解決喀爾喀的問題麼。

如何才能既讓康熙達成目的;又能保住丹津多爾濟的性命;康熙已經擺明不信丹津多爾濟的忠誠;且他鋒芒太露;已經惹來百般猜忌;若要存活;便只能犧牲這一萬蒙古精兵;他們在此殞命;便削弱了丹津多爾濟的軍隊實力;我再乘機在康熙面前袒露扶起張猛的計劃;康熙會不會贊同我的計劃而放過他?

他此時唯一的逃生機會;便是下令全軍撤退;雖然可能最終還是難逃一死結局;只要撤退;康熙便有了堂而皇之的處罰藉口…但總能保下眾多兵士的人頭。但我又不能透露康熙有心要讓土謝圖汗部軍隊陷入絕境的秘密,依他如此剛烈的軍事作風,即便最後下令撤退了,又還能有幾人生還?

心裡焦急非常;如此短暫時間;到底該選哪條路…

但不管是哪條;我皆是難保性命了…只要康熙把所有罪責都推我身上;不管是兵士盡死;還是傷亡慘重;我皆成了土謝圖汗部千古罪人!

“你快走啊!”江修緣焦急吼道,我是該走了,該為挽此形勢作最後一搏…丹津多爾濟雖有謀刺我的嫌疑,畢竟我仍存著些分懷疑,且他來此也是抱著救國之心,因我所害,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作勢掙扎著起身;腳下一軟;便又撲到在地。

“我腿受傷,恐怕是爬不下去了,江修緣,你揹我下山吧。”為了儘可能的讓他遠離危險;我不得不再一次利用他的不忍。

果然他毫不猶豫的把我輕輕抱起;放下手中藥箱;便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剛走到山腳;便聽見不遠處馬蹄聲響,急急的越跑越近。

馬匹在軍營焦急轉圈,似是尋人一般,終於在幾番周折過後在我與江修緣的面前站定,馬上之人颯躍下馬,徑直走到我面前,一語不發,只是從江修緣手裡粗暴的搶過了我。

此刻才看清了他的眉目…是四爺。

他把我放上馬背,才冷冷的轉身對江修緣說道:“這等事情,不勞閣下做,請注意自己身份!”我暗舒了口氣,好在是在晚間,四爺沒認出他來。

喝馬一聲,馬兒便得得的跑出營帳,夜色迷濛了江修緣的身影,甚至連他的眼神也未捉到絲毫…

一路上他都未發半語,只是那堅硬的胸膛頂的我一陣疼痛,我蜷縮著身子側靠於他身上;雙手環過他腰;他身形一僵,便狠甩了一下馬鞭。

“爺為何會來?”我輕聲問道。

“你不顧生死就是為了來救他麼…”他卻自顧自的問起這個,我一時語塞,終究還是不能和盤托出,便只好朦朧的說道:“是他救了我的命,我只是要還了他這個恩…沒想他並不領我情”

“他既曾救你,便是望你活下去,你便不能負他所望,將自己再一次置身在危險之中。”他語氣冰冷,這般邏輯思維卻是讓我辯駁不倒,見他捏著馬鞭的手骨節發白,仍是隱隱的有些顫抖,一陣痴顫,溫柔的握起他手,呵了呵氣,才終於使他舒緩了一些。

“丹津多爾濟的求援兵士到了皇阿瑪營帳,皇阿瑪卻按兵不動,我方才想明白了他的計謀,又知你已去了那邊大營,才會來帶你走。”他果真是不知道其中始末。

我緊了緊環於他身的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