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道理,他是故意忽略了這點。

在他從小的教育中,女子就該是主持家務的,阿秀這樣突兀的出現,已經有些推翻了薛老太爺以往的認知。

而且阿秀表現出來的對醫術上面的天賦,讓薛老太爺隱隱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受挫,要驗證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女子,是做不得什麼大事的!

但是,偏偏阿秀卻沒有如他的願,這讓薛老太爺心中更是不舒坦。

長此以往,他的心態上面就有些扭曲了。

明明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他卻是恨不得見她落水。

即使這可能對他本身造成一定的傷害。

“那又如何,我們薛家這麼大的家業,可不是靠她一個女子成就的。”薛老太爺很是無所謂地說道。

薛家那麼多年的家底,都是一代一代的人積累上去的,可不是一個女子就能改變的。

他卻不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他這麼不盼著阿秀好,若是阿秀真的惹出什麼事情來,那第一個跟著倒黴的絕對是薛家。

畢竟在旁人看來,除了酒老爹這個親爹,和她關係最近的就是他這個便宜師父了。

薛行衣怔怔地看著薛老太爺,第一次,他絕對面前的這個老人顯得有些陌生。

從小,他就是在薛老太爺的教導下長大的。

在他心目中,薛老太爺就是他學習的物件,是他趕超的目標。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改變了。

“好了,你也不要老想著她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太皇太后的病情。”薛老太爺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薛行衣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也跟了進去。

薛老太爺之前就知道,今天會有別的大夫會過來,他便隨口問了一句:“剛剛那個大夫,可有下什麼診斷?”

雖然覺得對方能醫治的機率幾乎為零,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下。

“唐大夫說是血瘀證。”旁邊的老嬤嬤說道。

這薛老太爺和薛行衣畢竟是醫治太皇太后最久,也是最有可能醫治好太皇太后人,所以她們的態度較別人,也是親切了不少。

“血瘀證?”薛老太爺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

這個病症,他之前並未聽說過。

而且,讓他更加在意的是,那個大夫,姓唐。

京城姓唐的人不少,但是姓唐的,又懂醫術的,那著實可不多。

而且這大夫的圈子本來就不大,他忍不住要多想。

只是當年,唐家已經被燒的一乾二淨,他搖搖頭,自己果然是想的太多。

“那大夫可有寫什麼方子?”薛老太爺繼續問道。

老嬤嬤搖搖頭。

“那大夫說是沒法子,就走了,虧得皇上這麼重視他,親自下的旨意。”那老嬤嬤說起這個事情,還有些忿忿不平。

若是有些本事也就算了,偏偏是個連方子都開不了的人。

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說是沒有法子嗎?”薛老太爺免不了一番深思。

之前的那些大夫,不管怎麼著,多少也是會留下一個方子,但是這個,卻是直接說不會。

這樣反而讓他有了一絲欣賞,至少知道不胡亂開方子,也免得病患抱希望。

“這個大夫是哪裡請來的啊?”薛老太爺雖然知道進來會來大夫,卻是不知道他的來歷。

因為他沒有留方子,他忍不住就起了好奇心。

特別是他的診斷,還是自己不瞭解的名稱,這讓他就更加在意了。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去拜訪一下那人,聽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