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還向著那兩隻箱子指著,縮不了回來,可是我卻在講了一個字之後,再也講不下去,只是僵立著。

博新已在向前走來,他皺著眉:“衛斯理,你究竟在搗甚麼鬼?你臉色為甚麼那麼難看?”

我自己也可以知道我那時的臉色,一定難看得可怕,因為我只覺得身子一陣陣發寒!

我道:“你,你剛才站在門口,可曾看到一個人,從這兩隻箱子之間離去?”

博新道:“沒有,我只看到你 唉,我怎麼那麼蠢,竟然會回答你這樣的問題!”

可是我卻又問道:“你也未曾見到有人走出去?”

“那怎麼可能?”博新也有點不耐煩了,“我就是從門口走進來的。”

我急步走向門,“砰”地一聲,將門關上,然後,轉過身來,背靠著門而立。

我向幾扇窗子,望了一眼,那幾扇窗子都緊閉著,可以肯定,決不曾有人從窗子離開。

在那一段短短的時間內,博新以極其疑惑的神情望著我,我也不由自主,喘了喘氣,我的心十分亂,我必須理出一個頭緒來,才能向博新解釋發生的事。

我道:“博新,你聽著,別插嘴,也別發問。”

博新總算是好朋友了,在那樣的情形下,他雖然不免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道:“我偷進這裡來 你先別問我是為甚麼,我開啟門進來,就看到在那張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

第五部:懷疑腦神經分裂

博新的臉色也變了,試想,在一幢古老大屋中,在午夜,聽一個面色發青的人,講起一件那樣的事來,膽子再大的人,也會吃不消。

博新向我走近了幾步,他還在強壯著瞻子:“你別胡說!”

我道:“一點也不胡說,當我一看到有人的時候,雖然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是也將手中的電筒,嚇得跌在地上,那人則旋轉著椅子,轉過了身來……”

接著,我將我如何後退一步去開電燈,但是卻開不著,又將我和那人在黑暗之中的談話經過,以及我怎樣去打他,都說了出來。

博新望著那張跌翻了的椅子:“可是我不明白,你現在,想說明些甚麼呢?”

我一字一頓地道:“我想說明的是,那人沒有機會走出這房間去,他仍然在!”

博新的身子不禁在微微發抖,他道:“可是,你看到,這房間中,除了你和我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除非你遇到的那個是 ”

他講到這裡,便住了口,沒有再講吓去。

但是他不必講吓去,我也可以知道,他想講而未曾講出來的那個字是:鬼!

但是,我也當然不會接受那樣的解釋。

我望著他,苦笑著,的確,像目前那樣的情形,只有“見鬼”才能解釋。

但是,我也當然不會接受那樣的解釋。

我雖然未曾說甚麼,但是我卻堅決地搖著頭,博新自然也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他也苦澀地笑著,道:“你要知道,這是一間古老的屋子!”

他講到這裡,嘆了一聲:“給你這樣一鬧,我也住不下去了!”

我忙問道:“你是為甚麼會上來的?”

博新道:“我正準備睡覺,聽得上面有砰地一下聲響,我自然要上來看看。”

我忙道:“是了,那就是我一拳將那人打得連人帶椅跌翻下去的聲音。”

博新望了我半晌,才道:“可是,單單一張椅子跌翻在地,也會發出同樣的聲響來。”

我一呆:“你這樣說,是甚麼意思?”

博新緩緩地道:“我和你是老朋友,所以,我說那一切,全是你的幻想,你說你不能著亮燈,可是為甚麼我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