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單人近景,芮神情倔強,罵了這一頓,她的害怕越來越見不著,而那股如頭狼般的氣魄越來越強盛。

轟隆的打雷聲把銀幕帶到下個場景,漆黑一團的夜空正下著傾盆大雨,籠罩著整片孤冷的山脈。芮躲在一個僅容三四個身位的小山洞裡,她雙手抱腿的靠著左洞壁,扭頭出神的望著山洞外,對面有一小堆柴火在燃燒。

反拍鏡頭只見山洞外的雨勢更大,芮的側背影被黑暗淹沒,無法看到她的臉龐。

這一幕畫面哀傷,頹喪,毫無可以稱為生氣的東西。

在這個地方,沒有好人,沒有溫暖,沒有希望。

但有堅強,一位16歲少女扛著那樣的一個家庭,很多事情不用多說。

雷雨聲漸趨於隱沒,影像變了場景,晨早,芮走在回家的坡路上。鏡頭剛剛看見桑尼和哈羅德守候般站在屋前那邊,就見在不遠一輛黑皮卡旁抽菸的金頭髮米爾頓扔了菸頭,叫嚷著走向芮:“瘋丫頭,有人已經跟你說了讓你閉嘴,你最好聽他們的話!”

芮剛皺起了眉頭,就被走來的米爾頓抓住手臂拖向左邊的皮卡車:“滾進車子去!”

“別碰我,滾開!”芮頓時猛力地掙扎。那邊兄弟倆都看見了,哈羅德驚慌的張大了嘴,桑尼已經怒叫著奔來:“不許打我姐姐!”金頭髮米爾頓看向他,露出詭異而扭曲的笑容。芮邊掙扎邊急喊:“男孩兒,都回屋去!做些土豆泥當早餐,去啊!”

桑尼卻沒有走回去,他捏緊了拳頭,緊咬牙關的道:“誰都不許打我姐姐。”

此時此刻,銀幕外緊張的觀眾們都有一股驟然的感動,危急患難的時候,也是親情和勇氣顯現的時候。

“小子!”金頭髮米爾頓猛地一把抓住桑尼的衣領,“還算有種,不過別讓這膽子把你變成傻瓜!”他突然就猛一下把桑尼掄摔向地上,那瞬間鏡頭切向尖叫的芮,桑尼摔在坡地磕得嘴角流血。哈羅德畏縮著走近過來。

米爾頓發出一通冷笑聲。芮目光如狼的瞪著他,沉聲說:“我爸知道了會殺了你的……”

“放屁,你爸爸還是小孩的時候,我一年也得揍他兩頓。”米爾頓又揪住芮的胳膊要拖她上車。

“他有了男人的拳頭後,你沒再揍過他一次,你不敢!”芮說著。

“他馬的趕緊上車,帶你去看些東西。”

在桑尼的憤懣和哈羅德的不安注目中,芮被米爾頓推進了皮卡車裡,他也上了車,車子開走了。

劇院裡生起了緊張的氣氛,而鏡頭繼續平實地紀錄,米爾頓帶著芮到了山間一所被燒焦的房子前,他說“這兒就是我,還有其他人,最後一次看見傑蘇普的地方”,傑蘇普造冰失手爆炸而葬身火海。

芮沒有輕易相信,她非要下車過去看看,哪怕屋子範圍還有毒性,“如果爸爸死在裡面,我要把他帶回去埋了。”

她很小心地走去檢視了那黑黢黢的殘垣斷壁一番,斷裂的牆燈隨風晃動,廚房的水槽砸穿了地板掉進土裡,彎曲的龍頭在焦黑的木頭中伸出,而到處的空隙都長了雜草,長得半人高了。

芮慢慢的退了出去,回到皮卡車上,神情平淡。金頭髮米爾頓開動車子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芮望著車窗外面,眼睛許久才眨動一下,像在剋制著什麼。

到了這地步,芮知道,觀眾們也都知道,傑蘇普九成已經死了,但不是死在那裡,不是那樣死。

場景切回到山坡的幾所屋子前,砰的關車門聲,兩人下了車。金頭髮米爾頓很好心似的說:“丫頭,我知道傑蘇普沒了,你們一家都不好過。我知道你擔子很重。”芮邊走人邊道:“我們會挺過去的。”

“我跟松婭談過了,我們可以把桑尼接過來。哈羅德不行,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