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下意識握住了黎書的手——粗糙得有些嚇人。縱使對他三年的苦楚,她已經瞭解很久了,再做提起,她卻還是忍不住難受得喘不上氣兒來。

他受過,那麼多苦……

“不是的!”黎書當然不會看著自家妻主被人責備,忙辯解道,“是妻主她,失了記憶!”

“什麼?”王成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就連那兩位夫郎都緊張了起來,“怎麼回事兒?摔著哪兒了?”

“不是,我沒事,是我家裡人做的。”黎風皺起眉頭,“我父親。”

“你爹真……啊,對不起。”王成止了口中的抱怨,嘆氣道,“他是怎麼了?是看不上這小子的相貌?你告訴他,這小子除了長相難看,渾身上下是什麼毛病沒有!他要實在嫌難看了,大不了讓你再娶個好看的啊!哪兒犯得著讓你什麼都記不得……他是怎麼幹的?不是讓你把腦袋往石頭上撞吧?”

“……不是……”黎風知道,現在笑起來不厚道,因此識相地忍了,“是用藥的。”

“用藥,這世上有這麼神的藥啊……”王成納悶兒地嘀咕。

“妻主大人,讓黎小姐和黎相公就站在門外說話怕是不妥吧。”王家大夫郎低頭建議到。

“你看,我都忘了,快進來……”

……

三年未見,王成並不話癆,對著黎風卻也似是有著說不完的話。她那兩個夫郎已經睡下,而黎書見黎風不睡,便也不困,陪著兩個女人敘舊直到天明。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黎風眯了眯眼睛,向後縮排自家男人的懷裡,男子自然而然地圈住了她。

“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兒也不知臊!”王成無奈搖頭。

“害什麼臊?”黎風歪著脖子,滿面理所當然,“這是我男人,又不是青樓妓子或者別的良家婦男什麼的,我害什麼臊啊。”

“真是不知羞。”王成搖頭,話鋒一轉,“你們當真不能留下來?”

“也沒辦法。”少女垂了睫,“村裡面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姐姐這麼豪爽灑脫的,當過將軍的皇帝的皇后的人,待在這村兒裡的話……雙方誰都不舒服……”

“……這麼說著,倒也是。”

“沒關係,等我們有時間就來看看你們!找定了住所就來找你們,告訴你們我們住哪兒!”

“嗯,好。”

“……時候也不早了,劉墨卿和劉嫣然那邊兒我們也不去了,反正最近見得也夠多。”

“他們年輕氣盛愛亂跑,我這兒還真沒什麼工夫,你知道,剛還辦了喪事……沒去看你們,妹妹你別在意啊!”

“沒事兒,知道姐姐家事兒多的。”

“嗯,那就好。”

“那……姐姐,我們得走了。”

“不多留會兒?”

“趁著天還未亮……”

“……那當真是沒辦法了……路上小心些……”

……

客棧。

黎書看著於自己懷中睡得不省人事的少女,無奈地輕輕將其向上提了提,讓她更舒服些,而後倚在了客棧床邊的牆上。

韓潮已經答應在得到磨練有了能力後就繼任自己的職位,他只是不知劉貴和肖寧何時才能離開。不過,有那個男人的幫助的話……其實,這兩個人離開朝堂,他並不覺得很難。

他亦不知自己是哪兒來的這般自信,大概是因為那個男人是風兒的父親,所以他便覺得,他一定能有辦法的吧!

他仍記得,他的岳父——他應當是可以這樣稱呼他的吧——將他關入屋中狠狠教訓了一頓,好在用的只是拳腳,與鞭子軍棍比起來不值一提。他能感覺的到,他的岳父是生氣了,他卻不知是為何。

在他誠惶誠恐不知怎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