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著有關霍格沃茲的事情,我皺了皺眉,打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打擾了。”

嘩啦一聲推開廂門,我的表情有了細微變化,但很快,又被暑期淬鍊出的社交笑容掩蓋。

象徵性地,我垂眸問了句,“方便我坐這裡嗎?”

座上的黑眼睛少年只是目光陰沉地盯著我,沒有說話,他旁邊的紅髮姑娘倒是友善許多,在話音落下的那刻便從窗邊轉過頭,對我揚起了個熱情的笑容。

“當然,歡迎你!”

如果不是那對通紅的眼眶,我挑挑眉,大概會更有說服力。

本來的計劃是找間空車廂,但由於上車的時間實在不算早,我也就沒有那麼多要求了,只想找間安靜的地方。

沒想到會是這裡。

大概運氣總不會讓我好過,我斂去眼中的一絲厭倦——剛剛車上最吵的那部分,氣氛幾乎點燃了整節車廂,其中的兩位主人公現在就坐在我眼前。

我的耳邊甚至還回響著那句語氣激昂的“再見,鼻涕精!”,以及比他更大聲的“是我們要跟你說拜拜,自大狂!西弗我們走!”

‘嘭’地一聲,廂門關上了。

我回過神。

“你好,我叫莉莉·伊萬斯!旁邊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叫——”

對方的聲音帶著與之前車廂時截然不同的溫柔友好,我對上說話人的臉龐,紅髮綠瞳,跟轉換器裡的畫面吻合,也與記憶間的某些場景重疊。

我當然認識你是誰。

莉莉·伊萬斯。

一個年輕消逝的生命,是霍格沃茲的風雲人物,是鳳凰社的核心成員。

也是,一切軌跡的開端。

而她旁邊那位,隨便掃一眼就能對號入座,不正是未來那位雙面間諜的斯萊特林院長嗎?

“西弗勒斯·斯內普。”

很明顯是看在身邊女孩的面子上,男孩敷衍地說了句名字,然後就將目光重新移向了身旁,彷彿那裡有乾涸土壤上唯一的救命源泉。

倒是跟轉換器裡的場景對得上號。

是能為對方赴死的感情。

“辛西婭·沃夫林,很高興……”

看著那雙新芽般嫩綠的瞳孔,我本來只想搭理對方,想了想,還是給面子地說道,“認識你們。”

“我來幫你把行李放上去吧!”

聽到這句話的少女明顯更高興了,連紅色的髮絲都像火焰一樣躍動起來,她直起身,就要幫我提那個目測只比她的身板低出四分之一的行李箱。

然後再舉起來,放上架子?

我懷疑對方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入學當天進醫療翼的勇士。

這麼一看格蘭芬多招人還是很準的。

沒等某個護花使者開口,我先一步制止了對方的動作,抬眼笑笑,我用咒語讓行李自動漂浮在架子上。

旁邊那位西弗勒斯·斯內普同學終於捨得在他不善的目光中分出一絲正常的探究。

但很快又被不屑的神情掩蓋。

“哇,這是咒語嗎?”莉莉·伊萬斯驚訝地發出感嘆,“好像和我之前讓花飄起來不太一樣。”

我坐在對面的位子上,聞聲略點了下頭,“是的,不過飄浮咒是開學就會學到的初級咒語。”

如果可以,我不是很想過早暴露鋒芒,最好能表現得無害一點。

再無害一點。

轟隆。

列車忽然啟動的聲響讓我喚回了思緒,在瞬時的晃動間,我的目光對上了廂門外一道模糊傾斜的身影。

嘩啦,廂門推開。

“速速禁錮。”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體被柔柔的一股力道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