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道:“大少爺半夜騎著馬走了,速度很快。”

張氏聽在到這話,一陣失望,“這孩子怎麼一聲不吭的來,又一聲不吭的走?”

“大少爺估摸是有急事吧,指不定過兩天就又回來了。”張媽寬慰著。

張氏的寶貝被搶走一部分,心裡不痛快,默默的流著眼淚。

“告訴您一個好訊息。”張媽見夫人傷心,就想讓她心情暢快些,“凌家的糧食都被難民搶走了。”

張氏一聽,果然心情暢快了些,“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一早,”張氏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述著所見所聞。

張氏聽得眉頭緊皺,“這以後怕是愈發的不安全。”

車廂裡沉寂了一會,張氏覺得肚子有點餓,又不好開口,糧食都沒了,哪來的吃的。

張媽伺候了張氏一輩子,一眼就看出張氏是餓了。

“您吃點這個吧!”張媽拿出小半碗的食物。

張氏瞧了一眼,黃灰色的糊糊,“這是何物?”

“這是一種草,老奴新找的,也不知道叫什麼。”張氏扯著謊,那蟲子搗碎也是白色,她怕夫人不吃。

少夫人說那樹皮也能吃,她就兌了點樹皮在裡面,搗碎就成了這色氣。

張氏坐起身子,接過,舔了一點,怪怪的味,好像吃泥土一樣。

張媽也嘗過,兌了樹皮的確不好吃,加上蟲肉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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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想到剛才搶糧食還死了人,想不吃就得餓死,眼睛一閉,一口氣扒進嘴裡。

可是實在是太難吃了,她差點吐出來。

好在張媽眼疾手快,遞給了水囊,張氏喝了一口,才硬是壓了進去。

同樣在另外一輛馬車上的明雪,也是被蔚衡哄著吃了一碗,是蔚衡讓張媽做的,一個味。

“蔚衡,”她痛苦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到底是什麼?”

“樹皮拌水。”怕她不吃,蔚衡只好隱藏其他。

樹皮,明雪有些想笑,她竟然淪落到吃樹皮。

她這一輩子真苦!難道就沒有了翻身的那日嗎?

走了十來裡,馬車停了下來。

畢竟馬車伕和馬都要休息,小廝們還要割草餵馬。

墩子看著馬匹,都瘦得皮包骨了,和難民一樣。

他想起昨日就後怕,少夫人說得沒錯,路上的好人,不一定是真的好人。

那個搶劫的領頭男子,他認得,就是那天幫了他一把的乾瘦男人。

竟然是劫匪,誰能想到呢!這世道亂了,沒有什麼好人。

張媽下了馬車,就看見雲兮招呼著小廝,在抬箱子,那裡面都是糧食。

然後她就看見少夫人把箱子抬到後面凌家的馬車上。

她眼睛都瞪大了,少夫人把糧食給了凌家人。

夫人和少爺池蟲子和樹皮,少夫人說孩子不夠吃,現在她孃家人糧食被搶,立馬就把箱子搬了過去。

張媽覺得自己要被慪死,可是想了一圈。

算了,少爺和老爺也打不過凌家人,說了也白費,她還是去找有蟲子的樹。

少夫人已經沒把陳家人當成家人。

蔚衡站在馬車旁,也看到了。

只是他也不想說什麼,那是雲兮的糧食,她留,還是給其他人,都是她的事。

他能說什麼。

她已經指了一條吃蟲子的路,沒讓他們餓死,就已經很好。

:()提刀伴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