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衡看了一會陳志成,感覺他的氣息平穩了許多,心稍微放鬆了些。再一看房間裡,蘇揚和雲兮都不在。

他的心沒由來的一沉,思量了一會,還是走出房間,外面堂屋沒有他們的人影。

去右邊凌家看了一眼,雲兮不在。

又到廚房,都沒有。

蔚衡愈發的不安,他們不會一起出去了吧!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蘇揚高大的身影沒在雪夜裡,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屋外一片漆黑,無星無月,只有皎潔的雪地,映襯著一些視線。

她跟隨著他的腳步,一步又一步。

他們走出了村莊,走過官道,他的身影停在沉河邊。

這條沉河圍繞曾經的褚國,是褚國的護國之河。

雲兮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同他一樣面對著沉河。

雲兮看了蘇揚一眼,他的側顏起伏有致,哪怕在暗夜裡也是極其完美。

雲兮隨手撇了一根樹枝,蹲下身子,戳了一下水面,果然如她猜想,河面結冰了。

她放下一隻腳尖,試探了一下厚薄,很厚,站人沒問題。

毫不猶豫就躍了上去。

雙腿往前一曲,手裡的樹枝撐了一下,人就滑了出去。

寬闊的河面就像一個寬大的滑溜場地,身行在其中,非常的愜意。

雲兮滑得不亦樂乎,彷彿回到了昔日。她同三哥那年,在冰面上追逐。

“霍雲霄,你等著,敢戲弄我,你死定了。”

三哥下湖抓她,一屁股滑倒在冰面上。

“三哥,你有本事過來呀!哈哈哈,抓不到我。”

那年的雪跟現在一樣,只是後面再也沒有過那種心境,三哥死了,死在戰場上,脖子被砍掉一半,留著一個巨大的缺口,半邊身子都被染紅。

他沒有倒下,用僅剩的一口氣把長刀插在戰場上,身體靠在刀柄上,歪著頭看著寧國的方向。

雲兮任由雪落在臉上,化成水,滑下臉頰。

記憶太遙遠了,三哥的面孔都模糊不清。

她滑夠了,躍上岸邊,重新回到蘇揚到底身畔。

“何事?”聲音穿透寂靜,好像可以傳到河對面。

蘇揚沉默著,他找她何事呢?

自從那日看到她敲擊的手指以後,他的心就沒安寧過。

霍雲霄,這三個字已經在他心裡默唸了幾萬遍。

他想問她,為何成了妖身?為何會隱匿在他身邊?為何偏偏要嫁給蔚衡?

為何傷他一次又一次?

殺了他還不夠,去了喜樂之界還想置於死地,非要這麼對他,她是沒有心嗎?

“大夏軍後天就會抵達這裡,你們明日就啟程吧!”

他還是無法問出口,問了又如何,與她相認又如何?

她現在是蔚衡的妻子,他是她的大伯哥,他們的身份不能逾越,而且,她怎麼會與他逾越呢。

那麼多年,他都沒問,現在她再一次證明了她的心意,又有什麼好問的,她對他始終都是戒備的,看似有意,實則無心,把他玩弄股中。

他看著她,眼底有著無比的落寞。

“我會派人送給你們糧食,你們只管趕路,儘快離開大夏境內。”

“大夏軍會殺百姓?”雲兮聽出來了。

“大雪導致大夏軍糧草補給跟不上,會搶奪糧食。”

雲兮暗道,每一個君王都這樣,補給跟不上就拿百姓開刀,敵國百姓的糧食就會成為補給。

“可是,路上不好走,你看你爹不聽勸,掉沉河裡了。”雲兮說著目前的困境。“如果讓馬步行,會很慢,後面還有千里路程,步行還需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