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凌家都搬進了新的宅院。

每家都隔得不遠,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連崔氏的院子也相隔不遠。

凌家人都去看了崔氏的院子,那叫一個精美舒適,可比另外的三個宅子好太多,崔氏笑得合不攏嘴。

雲兮給崔氏置辦了下人,足夠她過得舒適舒心。

給凌大海租賃的院子離崔氏老遠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凌家三兄弟都心照不宣,擔心老爹去騷擾他們的娘。

崔氏一輩子難得安靜幾日,他們肯定會暗地裡幫忙。

為了慶祝凌家搬遷,雲兮安排了一家酒樓,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餐。

蔚衡非要跟著,她只好允許,正好可以堵上凌家人的嘴,不用白不用。

凌家的事辦妥當了,陳家戶籍也辦了下來。

雲兮跟隨陳蔚衡成了貴籍,五個孩子也是貴籍。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當日晚上,她趁著夜色,孩子們都睡下,寫好了和離書。

只待明日與蔚衡一同去衙門,把章程走完。

……可是,按著蔚衡這幾日的表現,他好像根本沒有想同她和離的打算。

真的要走到義絕那一步嗎?

章泉之一早便來到陳伯府。

外面的雪融化了些,下馬車時,腳底打滑,摔了一跤。

章泉之摸著膝蓋,進了陳府。

因著天冷,陳志成剛洗漱完,聽到下人來報告,皺著眉頭聽完。

章家來人了?

陳志成套了一件厚裳,就出了福元居。

來到廳堂,章泉之正站在堂中,負手而立。

“章大人,怠慢了,來之前怎麼不派人通報一下。”

章泉之連忙抱拳,“打擾爵爺了,實在是放心不下我那侄女。”

陳志成連忙關切詢問,“明雪怎麼了?昨晚與我們一同用膳都好好的!”

章泉之道:“她前幾日來府上看望我,臨走之前,眼睛通紅,我夫人詢問半天,她也不肯說緣由。”

“這幾日公務繁忙,沒有時間來梳理這些事。”

“昨日我清閒了些,仔細想了想,明雪怕是因為輸了比試,心裡鬱結成疾。”

陳志成擰著眉頭,嘴角下彎成覆舟。

“我今日沐休,心神不定,所以就貿然前來。”

陳志成道:“說哪裡的話,我們是姻親,怎可說貿然二字,章大人能來,伯爵府歡迎至極。”

“來,章大人請坐!”

下人點燃火盆,廳堂裡也暖和起來。

章泉之坐下,喝了口熱茶。

“今日前來,確實有個不情之請。”

“章大人,莫要見外,請說。”

“爵爺也別見外,叫我泉之即可。”

陳志成自然是願意同章家拉近關係,連忙道:“泉之,你儘管說,只要我陳伯府能做到的,絕不怠慢。”

章泉之道:“我想讓蔚衡放了明雪。”

“什麼?”陳志成不明白章泉之的意思。

“明雪不快活,這樣堆積下去,怕是身子熬不住,這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章某必須上心的保護。”

陳志成終於明白了章泉之的不情之請,就是和陳伯府斷絕關係。

陳志成差點氣暈,哪有這樣的叔叔?

“泉之,這婚姻勸和不勸分,明雪有了康兒,與蔚衡是有情分在的,你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來?”

章泉之抱歉道:“爵爺,以明雪的能力,單立門戶,也能活得極好。”

“她在陳府,只是一個側室,雖然被皇帝賜予瞭如夫人,終歸是小娘,好說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