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敗後,麒麟王也沒有發怒,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畢竟戎國人善戰,而婺國更善經營之道,能拿回五個城池,也算大幸事一件。

閔大年笑不出來,他苦心推演了七天的戰術,居然被為民軍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他想不通,為何對方總能知道他們的排兵佈陣,痛擊弱處,最後戰敗?

而那傳得神乎其神的淩統帥,表現也是一般,並未殺多少敵人。

“不過是凡夫俗子,還以為她多厲害。”

“統帥還欽點,必須讓她上場。”

屋裡都是閔大年的親信。

“不是說她功夫了得嗎?他們旅的兵說,親眼看她殺敵,狠辣決然,刀到之處,必是死位。”

“傳聞聽聽罷了,不要太當真。”

“一介女流能指望她帶著我們打勝仗,還是算了吧!”

“為民軍的厲害,我們又不是沒見識過,敗了也是意料之中。”

“咦?”有人檢視了傷亡記錄簿。

“淩統帥的旅,五百人,傷了六人,戰亡人數居然只有一名。”

“怎麼可能?”一個將領不信,拿過記事簿。

他的旗下可死了五十個士兵,傷者三十多,為何凌雲兮的旅傷亡人數那麼少?

細細一看,有些不敢置信,“是不是記錄錯了?再去核對一遍。”

那執筆小吏連忙跑出。

那將領道:“真是辦事不利,淩統帥的五百人只死了一個,難不成死掉的都是其他旅的?”

“就是,現在軍律是愈發鬆散了,這等重要事情都能失誤!”

那執筆小吏又匆匆回來,“各位將軍,沒有記錯,淩統帥此次出兵,一人戰亡,名為許強。”

幾人都愣住,閔大年也是覺得不太可能,拿過記事簿,瞧了一眼,眯起眼。

陣亡的是許強,那個黑臉的卒長!

不由喃喃:“她是如何做到傷亡如此少?”

一將領道:“定是躲在我們身後,拿我們的人去送死!她的兵只少了一個,這女人真是狡詐。”

“她是第二波出去的,打的是右路。或許那邊有弱處,被她撿了便宜。”

戰爭中確實有強勢隊伍,被壓著打,也有較弱的隊伍,極易好攻打。

“嗯,只能說這樣,這女的確實有點運氣在身。”

他們不會承認一個女將強過他們。

而另一邊,雲兮看著那負傷的幾人,呵斥著。

“教你們的那些,就沒派上用場嗎?天天面提耳命,出手要狠,反應要快,命只有一條,沒了就沒了。”

“你們是如何做的?看看你這麼大的傷口,這麼熱的天,稍有不慎,紅腫化膿,小命休矣!”

“你死了一了百了,你爹白了頭,你娘哭瞎眼。”

雲兮責罵著,拿出傷藥,“一日三回,別糟蹋了,這可是好藥,用完了就沒了。”

“能不能活,就看熬不熬得過這幾日。”

那個傷員哭紅了眼睛,疼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傷心。

……都說許卒長死了。

他不信,可是都這麼說,他不相信都不行。

旅帥罵得那麼狠,怕是也傷心。

“你這個傷再偏一點,就直接完蛋,等著大夥給你收屍。”

雲兮挨個看,挨個罵,確認他們都死不了才走。

累死她了,一場戰打下來,救完這個救那個,耳朵都沒割幾個。

凌家四人見她回來,凌青淮立馬邀功。

“姑姑,我殺了六個敵軍,我爹殺三個,二叔和四叔都是四個,我殺得最多。”

他黑了許多,精神頭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