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國新君和主要大臣都被斬首,他們上下三代之內的親眷也一同被處決。

其他遠親都被關押在大牢,日後都是最下等的奴婢。

雲兮見慣了這些,戰爭就是這般的殘酷,不斬草除根,那就是為以後留下禍根。

理清楚戎國皇室的繁雜關係,凌雲兮對許強有些刮目相看。

這麼繁雜的關係,他竟然能順利登上寶座,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秦頂天,完全打亂作戰計劃。

幾人撿了一處乾淨的院落,住了幾日。

如今事情辦理得七七八八,其他相關的問題,給大夏國皇帝和婺國皇帝去解決。

瓜分國土這種事情麻煩的緊,搞不好兩軍就當場幹了起來。

裴言初和蘇揚都深知這些,他們才甩掉不管,兩人還是友好的聯盟軍。

初春料峭,院落裡收拾得十分整潔,幾人坐在樹下的石桌旁。

石桌上烹著一壺熱茶,放了幾個小碟,上面都是吃食。

裴言初攏了一下袖子,給幾人倒滿了茶水,然後道:“許卒長,皇帝的嘉獎肯定是極大的,你確定不回都城接受嘉獎?”

蘇揚把馬蹄糕挪到雲兮跟前。

雲兮餘光瞥到他的舉動,目光移開。

許強拱手:“戰還沒打完,卑職不回。”

裴言初揮手,“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就別卑職了。”

許強聽了進去,放鬆了神色,“你們都不回,我一個人回去作甚?再說我孤家寡人一個,要那些賞賜做什麼?還不如跟著你們。”

許強是個聰明的人,裴言初當然是巴不得他留在身邊,“如今軍中暫且沒有其他兵給你帶,你就做我的副將,同凌將軍的一個品級。”

許強眼神在雲兮面上掃了一下,雙手再次抱拳,一臉嚴肅,“多謝統帥美意,但是我還是想做凌將軍的手下。”

蘇揚捏著陶杯的手指微微發緊,墨色的衣服都染著幾分涼意,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雲兮。

雲兮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那你屈才了,跟著裴統帥是多少士兵的夢想。”

許強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是,我習慣了在你手下辦事。”

習慣在她手下辦事,才多少天就習慣了?

蘇揚拿起茶杯,一飲而下,目光瞧著許強,多少帶著不太友善。

雲兮問裴言初,“你捨得嗎?”

裴言初藉著喝茶的姿勢,抬眸看了眼師傅,他一臉的臭色。。

“許副將軍,我這邊就缺你這樣的人才,你必須跟著我,而且我有重要的任務派給你,你要是完成得好,我再調你去凌將軍麾下。”

雲兮不疑有他,也道:“那你就先去完成任務,到時候隨時歸隊。”

許強一怔,只好答應。

裴言初提壺挽袖,給蘇揚續茶,眼神對上師傅,有些邀功的意思。

蘇揚眼底有了幾分鬆快,看一切都順眼了些,修長的手指捏起一塊馬蹄糕,慢條斯理的吃著。

好似剛才的那些情緒都煙消雲散。

就這樣,許強成為了裴言初的副將,成日跟隨著統帥出入。

半月後,蘇揚和裴言初分別接到密令,聯盟軍解散。

蘇揚要去打翼國。

裴言初要與麒麟王軍匯合,打天寧。

因為要分別,裴言初整了一桌酒菜,兩軍全部將領都痛喝的不醉不歸。

雲兮淺喝了一些,就回了屋子。

她想沐浴乾淨再離開,行軍路上,洗漱並不方便。

也許是酒勁上來,泡在溫暖的水裡,雲兮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窗外已經漆黑一片。聽外面的動靜,好像酒宴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