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媽媽見到蔚衡,眼睛都忘記了眨。

蔚衡去了軍營,她是知曉的,怎麼她們將軍前腳回來,這前姑爺後腳就上了門。

蔚衡溫和的打招呼,舉手投足之間,溫文爾雅,還有一些上位者的氣勢。

宋媽媽連忙招呼著烤茶,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

爐火是燒著的炭火放進去的,茶壺很快升騰起熱氣。

雲兮把茶葉平鋪到瓷盤上,隨著溫度的升高,烤制的茶香瀰漫出來。

她一雙素手捏著木夾,把烤制好的茶葉放進沸騰的水裡,看著茶葉舒展開來。

幾經翻滾,香味溢位,然後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中。

雲兮也不言語,他只是來討茶水的,就讓他喝好了。

蔚衡雙手接過茶,小口的啜了一口,眉頭輕展,雙手託茶盞,放置在茶几上。

雲兮目光微閃,“蔚衡,你可記得我們哪一年成婚的?”

宋媽媽在一旁聽著,不知道雲兮問這話的意思。

蔚衡垂目,雙手交疊,右手白淨的食指,輕輕敲擊著另外一隻手背。

彷彿認真的回憶了一番,聲音清朗如潺潺流水,“昌源一十八年,十月初八。”

他也有些詫異,“你問這作何?”

“考考你的記性,主要我記不得了。”雲兮笑著,眼裡有些迷霧。

隨即,微微一笑,轉開話題,“你可是回了陳伯府?”

他目光微微一頓,很快清明起來,“還未。”

雲兮輕輕‘哦’了一聲,“那你回去後,跟長歡說一聲,明日我接她過來玩。”

他點頭,“好的,明日我送她過來即可,你不用去接。”

“你公務不忙嗎?”雲兮拿了一顆香豆,放進口中。

蔚衡目光落在她手邊的那盤豆子上,目光一凜,隨即拿走她手裡剩餘的,放進盤裡,“這豆子脹氣,你少吃。”

雲兮眼神一閃,不動聲色,“我問你公務不忙嗎?”

他語氣淡了一些,“不忙。”

停了片刻,又問她,“你公務不忙?明日還有時間同長歡玩?”

雲兮吐出一口氣,“有人心想事成,我也只能放手任之了。”

蔚衡咀嚼著她話中的意思,半晌,“打了那麼久的仗,是該歇息兩天。”

雲兮看著外面的天色,打了一個呵欠,眼睛裡迷漫了水霧。

“累了?去睡吧!”蔚衡起身,聲音微微有些輕顫,“我去見見孩子們。”

雲兮又打了一個哈欠,“走吧!”

孩子們的屋子在雲苑的旁邊,順路,蔚衡是孩子們的爹爹,她從來不會拒絕他看望孩子們。

只是有些嫌棄地道:“你就空手而來?”

蔚衡一頓,神色有些慌張,又有些無措地望著雲兮,語氣歉意十足,“來得匆忙,改日再準備。”

雲兮莞爾一笑,“孩子們才不在乎,你這個並不稱職的父親。”

多少有些埋怨的語氣,蔚衡滿臉愧疚,“我……”

卻是停在‘我’字上,沉默不語。

雲兮也沒再同他說話,而是帶著他,進了陳與時的屋子。

這大兒子一如既往的勤奮,早早起來,已經坐在桌案前,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他的桌案就在窗邊,此時,窗欞被撐了起來,陳與時本就長得高,清清瘦瘦的少年,漂亮的側顏,還未長成,已經初具風華絕代的姿容。

蔚衡好似初見一般,生怕驚擾到他,按著雲兮的衣袖,止步在院子裡,目光閃爍的望著陳與時。

雲兮看著蔚衡,他的眼神如同看珍寶一般,喜悅盡顯眼底,帶著一股難言的激動。

陳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