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哪裡有這麼多錢?”胡書生驚訝萬分,看了永琰許久才道:“我今天算是見著真正的讀書人了。金兄,他們一年的俸銀也吃不上像這樣飯店裡的二三頓酒席,天天這樣吃,不明擺著是敲剝勒索屬下百姓,侵吞公款嗎?”永琰道:“這可不許胡說。”胡書生搖著頭道:“金兄,不是為弟的說你,東林黨人有一幅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似金兄這樣閉門於書房,而全不聞世上的事情。真正就成了書呆子。就說這侵吞公款勒索屬下百姓的事,天下誰人不知?比如我吧,是來捐監的,但是捐的銀兩一分一毫也沒有入國庫啊。”“什麼?”永琰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隨即又穩定了情緒道:“你們這捐監普遍嗎?實行多少年了?”

胡書生道:“說來話長。還是在乾隆三十九年初,陝甘總督勒爾道上奏朝廷說:陝甘連年大旱,土地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上無全瓦,家無存糧,但陝甘地方不想動用國庫,請朝廷恩准收取‘捐監糧’,即住戶捐出糧食,獲得監生資格,這樣也減輕了國家負擔。”當時朝中反對的極多,但由於奸相於敏中當權,收了賄賂,說服了皇上,於是准許開捐。勒爾瑾的意思,並不是要陝甘全境實行,只在肅州、安西兩地,也還有點為國家籌集糧食以備倉儲的意思,但是一旦朝廷恩准,情況就大不一樣了。甘肅巡撫兼布政使王亶望聞訊大喜,先把總督勒爾瑾喂肥,然後買通各州府縣官員,分別收取若干名監生交納的‘監糧’——而實際上並不是糧食,只收摺合銀兩,收取過銀兩以後,每年用救災賑濟的名義將此銀沖銷。於是這些充作監糧的銀子,便完全為王直望等人據為己有。從此以後,甘肅年年上報朝廷大旱,年年收取‘捐監糧’,而實際上這‘大旱’也是子虛烏有。”

這一席話真是聳人聽聞,不僅永琰震驚,福安及兩位侍衛也駭得目瞪口呆。永琰道:“他們這樣明目張膽,難道就沒有人揭發?朝廷就不下來人查驗?”

胡沛東道:“也有揭發的,但摺子遞到朝中,就有人把它退回陝甘,那揭發的人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朝中先前有于敏中,已是不敢有人告發,現在是更沒有人揭發了。”

“為什麼?”

“因為現在朝中當政的和��扔諉糝懈�樾疤襖釩僂蟣丁!���且膊荒芩登�∫�揮謝騁桑�戲鷚��嘏尚灘可惺樵�叵唷⑿灘孔笫湯砂⒀鋨⑶巴�仕嗯灘旒嗔浮L乇鶚竊�叵啵�匾隕貿ぐ彀鋼�疲�啻我鄖詹畲蟪嫉納矸莩鍪溝胤講檠病K�庋�娜說礁仕嗯灘椋�浞炙得骰噬隙願仕嗑杓嘁皇麓嬗幸尚模��液艽蟆?墒淺�邢扔腥稅言�叵嗟熱說男兇倜鼙ǖ礁仕啵���叵嘁壞劍�仕啻笮」僭痺繅炎齪昧俗急福�侄撾匏�揮悶浼�杭扔薪枇腹┎衷旒僬實鈉燮��燦忻琅�撓棧蠛統汕�賢虻幕唄福��叵嗟勸芟掄罄矗��滴摶渙A甘車摹�杓嗔浮��黨墒恰�至趕凳羰抵����∫�殘乓暈�妗!薄�

永琰臉色慘白,可那書生也不管他,只顧說自己的:可是不久,老佛爺對這事又起了疑心,於是便派了一個他最信任的人和��ヅ灘欏:瞳|到了甘肅,有人傳言美女就帶走了六名,其中有西域和歐羅巴的絕色女子;其它如金佛、寶石等珍奇就更不用說了。和���囟�椋��芟蚧噬獻啾ㄊ裁矗俊薄�

“啪!”永琰一掌打在桌面,盤杯盞碗騰空飛起,兩侍衛急忙收拾,永琰恨恨地道:“非把他們殺光不可。”

胡書生道:“金兄,還有更令人驚駭的事情哩!”

永琰更加駭異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