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百人持械阻攔,俱都拔出隨身佩戴兵刃,雙方劍拔弩張。

容三上前喝道:“都讓開,這是伯府真正的繼承人,容夫人嫡子容棠,爾等攔在門外,是要背主嗎?”

攔門的下人既有伯府的,也有侍郎府的,這麼多年都是金侍郎做主管理了,早就認了金侍郎為主。即便有人心思動搖,此刻也不敢不聽金侍郎的話,是以,哪怕臉上有些微遲疑,還是攔在門口不動。

容棠下車,朝著圍觀人群喊了一聲,“臨時招人,給本少爺攻破這道門,參與者每人一兩,掛了彩十兩,只要不打死人,一切後果本少爺兜底。”

圍觀人群炸了,他們大多是底層百姓,一兩銀子夠全家嚼用月餘,要想要十兩,只需事後往地上一躺,不要太容易。

當下有人高喊,“你說的可算數?”

春草緊跟著下車,拉開隨身布兜,連碎銀子帶銅錢,抓了一大把拋向伯府大門方向,一連扔了好幾把,有一些還落在了大門裡。

“快搶錢啊!”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更不知誰先行動,人群轟一聲朝伯府大門湧去,揀錢的揀錢,推人的推人,容三幾個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排開了一條通道,亂哄哄中,容棠幾步竄進大門,循著喪樂傳來的方向,朝著主院疾奔。

主院正堂,金耀陽披麻,以嗣子身份高舉一個瓦盆,就要摔下去,忽然一腳飛踢,瓦盆脫了手,落入另一個人手裡。

金耀陽臉色一變,“你是什麼人,敢在伯府撒野?”

“噹啷”一聲,是瓦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脆響。

靈堂觀禮的人都愣住了,北方習俗,葬禮上摔盆的是繼承家業的,搶摔別人的盆,是死仇。

金耀陽大怒,“你找死,來人,給我……”

他的話音未落,容棠一個大巴掌扇在了他臉上,“哪裡來的野種,也敢在建安伯府裝主子?”

金耀陽不顧臉上疼痛,定了定神看向眼前人,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容貌清俊,氣勢卓然,雙目不怒自威,天然的一股子尊貴氣質。

“你,你是誰?”

容棠背手傲然,“聽好了,本少爺是前建安伯嫡親孫子,伯府名正言順的,唯一一個繼承人,容棠。”

眾皆大驚,只聽說容夫人生過一個兒子,自幼有病送出去了,一年前派人出去找,難道真找回來了?

金侍郎一步踏進來,厲聲道:“本官不認。”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