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右扶著楊氏,也是哭喪著臉。

金士釗受不了了,這樣的家庭氛圍,通天好運氣也要散了,不,不,那是楊家的黴氣,不是金家的。

“都不許哭,誰都不許哭!誰不聽,我就派人把他送鄉下種地去!”

他那樣狠惡的表情,嚇住了一家人,就連金老夫人都被鎮住了。

“遇到事只會哭,哭能解決什麼問題?是能把人哭活,還是把敵人哭死?我金士釗是走了什麼黴運,有你們這幫子家人,沒人能給我一絲助力,只有無底線拖後腿。”

他的目光轉向誰,誰就退後一步。

“老爺……”

“爹……”

“士釗……”

那一雙雙只想依靠他的眼神,往日裡是他有本事的體現,今天則是莫大的諷刺。

他疲憊極了,但還是要問,“屍體在哪?”

金老夫人又晃啊晃,楊氏哀悽道:“母親受不住,二哥一家人的屍首還在京兆府。”

天已然大亮,金士釗知道,今天他又要告假了。

容家村。

雖然容棠沒空關注金家,還是有人把金家的訊息帶到了他面前。

陶管家領了兩個年輕小婦人給他看,“世子,這是昨天買的,姑嫂兩個,家裡遭災沒人了,願意賣身為奴,老奴看著年歲不大,也還清秀乾淨,就送過來了。”

兩個小婦人給容棠磕頭,容棠問了姓名年歲。

“回世子,奴婢劉慧香,今年二十歲。”

,!

“奴婢王慧珍,今年十八歲。”

容棠見她倆容貌還算好看,雖是梳著婦人頭,眉眼卻不像嫁過人的,但每個人都有不得已處,人家的私事,他也不想多問。

陶管家把二人身契給了春草保管,“世子放心,這都是在官牙署買的,底子乾淨。”

“春草,帶她們下去,教她倆幹活。”

春草帶了兩人一走,陶管家露出喜意,“世子,那事辦妥了,兩個婆娘吃了癟,灰溜溜回來了。”

兩個婆娘當然是馬氏和來福娘,在伯府翹尾巴過了頭,被陶管家算計吃了大虧,都沒好意思坐陶管家的馬車,腿著回來的。

陶管家把兩張欠條給容棠看,每人簽了一百兩,可夠她們受的。

“她們哭喊著沒銀子,秀姑奶奶說讓她們做工還債,以後伯府有需要,她們必須隨叫隨到,一次當還一兩銀子。”

說完兩人的事,接下來就是金家。

“金侍郎上京兆府衙認屍,不信楊連貴一家是自己打架掉下去的,府尹大人就給他看證人證詞,好傢伙,上百分證詞,都是富新莊老兵的,各個賭咒發誓,就是自己一家子掉下去的。聽說有人發誓一輩子娶不上媳婦,有人發誓生兒子沒屁眼,有人發誓家產被女婿繼承,張張不同,金侍郎看了兩個時辰才看完。”

容棠笑得臉疼,“這都哪聽說的?”

按說這都是京兆府絕密,不會有人往外傳,金士釗自己更不會傳。

“這都富新莊老兵們親口承認的。金侍郎讓京兆府抓幾個富新莊的老兵來審,府尹不肯,金侍郎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去拿了幾個人,都是半拉身子的。”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