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罵了一會,不見了金士釗露面,上馬車直奔京兆府,匡匡敲鳴冤鼓,揚言要告金士釗忤逆親長,請府尹大人去把金士抓起來打板子。

這一場笑話鬧得沒出半天,宣揚的整個上京人盡皆知,人人都笑金士釗自作自受。

容棠在牢裡自然也聽到鳴冤鼓響,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牢頭來回傳話,才讓眾人聽了個明白。

蕭振越哈哈笑,“容世子,你家長輩很會辦事嗎!你爹告你,她就告你爹,說到孝順,那當然上誰輩分大誰有理。”

容棠沾沾自喜,“那當然,你忘了我姓什麼?我姓容啊!我們家的事不能按普通人家的常理來判斷,得反著來。我爹的身份,就相當於我娘,我太姑奶的身份,就相當於曾叔祖。侍郎府那一家人,相當於我孃的幾個相好姘頭,和幾個外姓野種……”

強如蕭振越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被這番話雷得裡外焦黑,其餘幾人更是目瞪口呆。

這樣把性別一顛倒……金士釗也該浸豬籠了。

謝秉之忽然激動起來,“蒼天啊!大地啊!我要寫一部話本子,內容就是這樣逆天炸裂的。容世子,方不方便多給點內幕?”

“還要什麼內幕?我一個剛來的,還沒你們知道的多。話說回來,不要實名哈!本世子還是要臉面的……”

謝秉之的雙眼都是雪亮的,不愧是太傅家的公子,動輒文化輸出。

蕭振越的彩紅屁仍是一通吹,“容世子如此看得通透,實為我輩楷模,當拂一大白,可惜,沒酒,我說牢頭,去和你家大人說,送一桌席面過來。”

牢頭出去,沒多大會提了一個籃子進來,一人分了一個硬邦邦的粗糧黑窩頭,也虧得是乾硬的,好險沒發黴。

蕭振越破口大罵,“牢頭,你是要死了?敢欺負我們!”

牢頭嚇得腦袋一縮,“大人說,蹲監要有蹲監的態度,怎麼能吃席呢?京兆府大牢就這待遇,各位想吃點好的,只等著各位的父親親自來接人,回家吃去。”

這就是五個人漸漸感到不對味的地方了,離出事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飯點也過了,愣是一個爹沒來。這要是有個別特別忙的也能理解,一個沒來,就讓人心生不安。

不過,他們也是多想了,還是有人來的,只不過都是派的家裡管家,或者沒有官職的叔伯,到南宮璟處就給否了,非得他們親爹自己來。不過謝秉之除外,他是要伯父謝太傅親自來。

輸出一陣後,餓勁上來了,可這黑黢黢的粗糧餅子,打死他們也咽不下,容棠不想捱餓,默默的拿起來正想咬一口,外面來人了。

是春草和容戰二人。

春草淚眼婆娑的撲到柵欄上哭喊,“少爺,少爺你受苦了……”

旁邊,容戰推開虛掩的牢門走進去,把個大食盒放在容棠面前,“主子,先吃飯。”

春草:你也等我哭一會。

抹了一把臉,收回了眼淚,見蕭振越看她的目光頗有深意,瞪了他一眼,從牢門裡走進去,給容棠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少爺,你辛苦了,食盒裡是春草給你做的吃食,都是新方子呢,你都嚐嚐。”

“行了行了,別捶,吃飯不得勁。”春草丫頭扁著嘴站到一邊。

容棠開啟食盒,裡面有一盅湯品,摸著還熱,一隻荷葉包得雞,估計是進城之後買的,其他倒有七八種吃的,都是零食小點,市面上沒得賣,大約是她們琢磨著做的。

“這賣相還行啊,等我嚐嚐味道,好吃的話給你單獨開個吃食鋪子。”

春草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會做。我主要是燒火,是大丫和大湖嬸做的。”

容戰在一旁拆她的臺,“你只添了一根柴,都是巧巧燒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