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守門人本就心都打鼓,上次和這位爺起衝突,府裡損失了幾十個壯年男丁,到現在也沒補齊,他是不敢上前多說話的,趕緊就進去稟回報。

話說今天楊連貴一家出殯,除了請來抬喪的,弔唁的是一家沒有,寒酸至極。金士釗正生著悶氣,只聽門房顫聲回報,“老爺,世子帶人弔唁來了,就在大門口……”

金士釗切齒,“那個孽障還敢來!”

二表哥的死要是和他沒關係,他這金字倒著寫。

其實他真是冤枉容棠,容棠沒想立馬殺了楊家兄弟,是富新莊殘兵臨時起意下的手。但人死就死了,富新莊殘兵殺的,和容棠本人殺的,本質上也沒差別,外人都會算到容棠頭上。

容棠表示無所謂。

門口燃起了大火,七月的天尤其顯熱,離得近的都大汗淋漓,紛紛遠離,容棠熱得抄了摺扇扇風,這也是換衣裳時順手拿的。

十幾個家丁護院站在火堆外圈乾嚎,看見快燒完了,趕緊添上。話說二十兩銀子在有錢人手裡不算多,換算成金銀草紙,還相當鉅款,一時半會看著燒不完。

金士釗過來一看,嘴巴都氣歪了,抖著手大罵,“孽障,你敢在侍郎府門口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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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氣定神閒,“為什麼不敢?不是死人了嗎?給死人送的,不燒紙錢燒什麼?楊家兄弟愛錢如命,是自己不是自己的都敢劃拉,這一回,我給他送得足足的,也讓一家子在地底下買個富新莊,繼續當老爺太太。大夥說說,本世子做事講究不講究?”

伯府這邊的家丁護院紛紛發表看法,直誇世子爺太孝順了,太講究了,誇完接著嚎,“表叔哎……,怎麼就死絕了哎……”

把後來一步的楊連業氣得倒仰。

容棠還是第一次直面楊家兄弟,楊連貴至死他都沒見過一眼,這楊連業剛從京兆府放出來,臉上的萎靡還沒褪乾淨,就又是一副你奈我何的狠樣子。

楊連業長相酷似金老夫人,都是刻薄臉三角眼,渾身上下透著暴發戶的俗不可耐,是容棠最討厭的長相。

“這位是楊家大爺啊!”

他連表叔都不稀得喊。

楊連業三角眼裡射出兇光,說話語氣卻十分卑微怯懦,“棠啊,我姑母說到底也是你親祖母,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你不要也把大表叔逼死啊!”

侍郎府外面還有不少過路的看熱鬧,他這話的意思,擺明了是說二表叔一家是被他給逼死的。本來嗎一切都好好的,他一賣富新莊,二表叔一家立馬死了,說沒關係都沒人信。”

容棠沒有馬上答話,提了兩大串紙錢扔上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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