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新聞不看嗎?”拈花道:”至多看看題目。我覺那些事,

看了也沒有什麼興味。象我們這種人,可以說是‘商女不知亡國恨’了。”楊杏園

只聽了她這一句話,知道她果然有些學問。便笑道:“老四的唐詩很熟,大作一定

很好。據我的朋友說,你寄過稿子到我那裡去,我可沒有收到。”小妹妹在一邊接

嘴道:“寄過的,還在報上登出來了哩。”楊杏園道:“真的嗎?我真是善忘,怎

麼不記得?”拈花道:“不是您善忘,我是用外號投稿的。除了我幾個熟人外,是

沒有人知道的。”楊杏園道:“用的哪一個外號,我很願知道。”拈花笑道:“不

要說罷,要是說出來了,楊先生回去把陳報翻出一查,就要羞死人。”楊杏園道:

“不是我自負一句的話,無論什麼稿子,凡是經我的手發出去的,總可以看看。大

作既然是登了報,大概總還好。”拈花笑道:“我那幾首歪詩,載出來已非真面目,

楊先生改了好多了。”楊杏園道:“呀呵,對不住,我是胡鬧了,不要見怪。”拈

花道:“那個時候,我還和楊先生不認識,怎樣客氣得起來?就是認識,請楊先生

改還請不到哩,哪有見怪之理?”楊杏園道:“現在有什麼富稿沒有,我很願意瞻

仰瞻仰。”拈花笑道:“住在這樣昏天黑地的地方,哪裡還有什麼窗稿?”

楊杏園心想,聽她的口音,竟是十分厭棄這青樓生活。但是她為什麼不跟著人

去從良呢?難道她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心裡想著,手上拿著桌上炮臺煙的煙

筒,只是轉著撫弄,想出了神了。小妹妹以為他要抽菸,就取了一根菸,直送到楊

杏園嘴邊。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