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請他聽戲,

我就忽然把這事想起來了。因此再也不敢耽誤,今天特來拜訪,請您自定一個日期,

將來我好來奉請。”楊杏園道:“那是很感謝的。但是你老哥並沒有邀我聽戲,恐

怕是您自己記錯了。”趙文秀道:“不錯,不錯,恐怕楊先生正事多,把這個約會

忘了?”楊杏園對於人家來請聽戲,總不能認為是惡意。便道:“這幾日很忙,沒

有工夫去,怎麼辦呢?”趙文秀道:“若是事忙,可以晚點兒去,只聽一兩出好戲

得了。我們那兒,有一個現成的包廂,隨便什麼時候去,那兒都有位子空。只要您

去,您先招呼一聲,我就給您預備一切。明天的戲,我看不大好,不來請了。後日

的戲,好還不算,還有一個極美麗的新角兒上臺,可以請楊先生去看看。只要楊先

生說一聲好,報上再一鼓吹,那末,就是一經品題身價十倍了。”楊杏園笑道:

“您說這話,我可不敢當。而且我的事很多,哪有工夫去作戲評?”趙文秀道:

“那不要緊。您若不嫌我的文章狗屁胡說,我就給楊先生擔任這項工作,每日送五

百字到府,請您改正。”楊杏園一想,他是一個皮簧研究家,很懂一些戲理。若是

每日能送四五百字的戲談,倒是一筆好買賣,不可失之交臂,便笑道:“若能幫我

這一個大忙,我是感激不盡,要我什麼交換的條件呢?”趙文秀道:“盡純粹義務,

什麼條件也用不著。楊先生若一定要報酬,至多有什麼不要的舊小說書,送兩套給

我看看,那就成了。”楊杏園笑道:“當編輯先生的人,有人送好稿子給他,猶如

廚子得著人送大米一般,豈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