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你要去呢,自然有你一席,你若不去,自然也

有人填缺。”這個道:“很好,你另請高明罷了。明天有一個地方去,比你那兒好

得多呢。”那個道:“什麼地方,說來聽聽。”這個似乎笑道:“明天下午,吳芝

芬在西老家裡邀頭,約我湊一腳,你說有味嗎?”那個道:“你不要胡吹,他們遺

老捧角,有你的份?”這個道:“實話,有倒有這一回事,雖沒有要我捧角,我卻

打聽得實在。”那個說:“你怎樣知道?”這一個道:“西老是我們的同鄉,他的

五少爺,也是一位半吊子名士。昨天和幾個朋友在一處談戲,有人說芳芝仙的戲不

好,他急得面紅耳熱,和人家吵。有人笑著說,你就只衛護著你的芳乾妹,不衛護

你的吳乾妹,他說,怎樣不衛護?今天我還和老爺子商量著,後天替芝芬打牌呢?”

楊杏園聽到這裡,不覺插嘴道:“吠!你們在這通衢大道,宣佈人家秘密,豈有此

理?”那人大驚,月亮影下,仔細一看,不是別人,卻是吳碧波,別外一個,是吳

碧波的同學,楊杏園也會過的。吳碧波笑道:“你這冒失鬼,突然一喊,我們倒嚇

了一跳。”楊杏園道:“你們現在放著書不念,天天捧角嗎?”吳碧波道:“那也

偶然罷了。”楊杏園道:“剛才我聽見你說周西老。我想起一樁事,華伯平來京了,

他正要找這些人。請你明早到我那裡來一趟,我和你一路找他去。”吳碧波就答應

了。說到這裡,車子到了分路的地方,各自走各人的。

一會兒楊杏園到了家裡,第一要緊的事,就是要看那張局票寫的是些什麼,他

等提水來沏茶的長班走了,然後又把房門掩上。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