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是誰…誰…”

“這裡真的太黑了,我很不喜歡。”

這多了些強調意味的重複話語剛一傳來,特莉莎驚奇的看到周圍的一切景象開始從自己腳下產生變化。

夯實的泥土路、低矮的籬笆牆、長滿雜草的茅屋、柔和的夜風、攀升的星點。

直到一輪小上一圈的銀月懸空,整個世界也終於再度亮了起來。

特莉莎怔怔的看著明月,這是她從未想象過的月亮。

“原來白色的月亮比我想象的其他顏色更好看呢,可這個月亮也太白了吧?”

“很抱歉,我以前從未見過真正的月亮,可以將就一下嗎?”

“可以。”特莉莎平視向前,背手微微一笑。

對面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身穿白襯衫白短褲,腳踏一雙白色布鞋,眉心更有一道一字疤痕。

他,正是顧開。

“你好,我叫顧開。”

“你好,我是特莉莎。”

一男童一女孩,一矮一高,相視而立。

——

遙遠夢境之外的現實,夜空那輪幽藍的圓月已經成為一隻皎潔無瑕的白色玉盤。

對這一變化,整個墮風小世界無一人察覺,除了一位神和一條狗。

此刻那條狗正趴在一個相貌粗獷的落魄騎士肩頭,向著明月嗚嚎個不停。

而那騎士看看“明月”又看看那條狗,最後輕輕在狗腦上來了一巴掌,使得一人一狗對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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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神則是站在蒼穹之外俯瞰那輪白月,嘴裡叫罵的同時手裡還不停推演著什麼。

“顧開怎麼會做出不該有的選擇?不是二爹做的,難道是大爹?不可能,到底是誰?”

亡靈之神手中的掐算越來越快,可沒幾瞬,他的手掌突然間炸開,那些崩散的血肉又復原又炸開,反反覆覆直到手掌上多了密密麻麻的細微疤痕才停止。

“該死的臭小鬼,你真該死啊!你為什麼偏偏會成為這必死無疑的挽天傾之神,為什麼?你不想回家了嗎?啊啊啊啊…”

——

視角來到未知之地的眾神國度內,億萬神靈皆以讓自己舒服的姿勢或躺、或站著。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空無一物的天空之上的某個點。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這第一個滔天的劫難豈是你想接就接、說擋就擋的?真是愚蠢,怪不得生來無命、死後無運。”某個身穿青色道袍、相貌極醜的老者左手狠狠揪著長鬚,垂放的右手也攥的死死的。

十萬八千里外,一個同樣面容極其醜陋、身穿藍色西服,胸前戴著“道教委員會會長”銘牌的童子好似聽到了老者的話,搖著頭自言自語道:“道友此言差矣,一飲一啄自有天定,萬靈命理不當由你我來評判,傻子命也是命!”

可接下來回答童子的卻不是老者,反而是某個更遠處的更醜之人。

“你個神神叨叨的臭叼毛!在座的哪個不是一界之天,你裝尼瑪呢?你倆不就是一個賭顧開不能重生,一個賭他能嗎?還好老子聰明,不賭為贏!”

這人的話音剛落,本就不怎麼眾神國度立刻開啟了菜市場模式,所有人嘰嘰喳喳吵罵個不停。

再加上這些神明一個賽過一個醜陋,若是有凡人在場,定會直接嚇的投胎轉世不願做人。

“就是就是,這些個修道的臭叼毛和那些修佛的臭禿驢就會糊弄自己,照我們煉妖一脈的話來說,他們嘴裡就沒實話。”

“放你媽了個屁,罵人就罵人,再扯上老衲這些禿驢,老衲送你們這些賤貨上西天!”

“看看這些個神叨叨的叼毛們,還是咱修神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