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勒一系列的感慨並未吸引忒莉爾的注意,她只是輕輕晃動著身子,手掌隨著口中搖籃曲的節奏輕柔的拍著阿顧。

等到阿顧那疲憊的呼嚕聲平息,忒莉爾才饒有興趣的同樣打量起夜景。

儘管忒莉爾知道老科勒當下看到的黑暗只是表象,可她現在的確沒什麼心思同對方描述自己眼中的世界。

因為,那真的很美,反正不久之後老科勒也會看到。

一頓飯的功夫過後,城主府內的傳送陣愈發明亮,使得方圓百里的一切動物和昆蟲開始本能的向此處靠近。

誰讓失去月亮和群星的照耀,它們也無法適應這夜晚呢。

當久違的獸鳴鳥叫開始在老科勒耳中迴盪,他看到身前本被白光庇護的城主府瞬間被黑暗吞噬,身旁的忒莉爾也抱著阿顧站起身來。

“我不知道來者是不是殺死嬤嬤的惡首,我只知道來人肯定已經幫我們打通了一條回家的捷徑。”忒莉爾抱著阿顧緩緩起身,一邊踏進自動敞開的大門,一邊道:“接下來才是真正殺生的開始。只要我不原諒那些人,那麼阿顧也不會原諒他們。而他們的死也會讓科勒先生你看到真相,可惜也只有你能看到了!”

忒莉爾帶著一言不發的老科勒輕車熟路的向著後方的庭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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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科勒也在忒莉爾一番神叨叨的言語之下徹底崩塌掉了心理防線。

歸根結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曾經如同木偶師一樣壞事做盡,可還是無法承受今天的所見所聞及所感。

現在的他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牽著忒莉爾的衣襟機械的隨行著。

——

當堆疊成環形的屍體將忒莉爾前路阻隔,她知道迴歸的時候到了。

稍稍抬起頭,忒莉爾對著屍體後方喊道:“不知來的是哪位神父或者嬤嬤,可否出面讓我瞧瞧?”

“嗯?原來是忒莉爾,我沒想到最後一個人竟然是你,更沒想到你竟然能躲藏這麼久!”

“我還以為霍汀斯那個傢伙親至呢,原來是始終表裡不一的大區秘書長啊!”忒莉爾不屑的看向上方突然飄起的一顆光球,“不過,霍汀斯就不怕你搶走項鍊後一個人獨吞嗎?”

“哼!我與霍汀斯的友誼豈能是你這卑賤的妓女可以挑撥的?只要你交還那串項鍊並隨我回施密特城,我可以向大主教求情,饒你一命。”

“呵呵,好啊!”忒莉爾衝著光球柔媚一笑,同時空閒的右手則在阿顧胳膊上划著字。

而那顆光球中無法窺視到形體的大區秘書長也不愧是秘書長,瞬間就看懂了忒莉爾比劃的語句。

那是用漢字構成的一句不怎麼完整的話——他說媽媽妓女。

也就在大區秘書長還在疑惑忒莉爾為何學會華夏語之時,卻發現自己佈下的防護罩上出現一絲絲遊走的黑氣。

還未等他生出驅散黑氣的念頭之時,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其整個人已跪倒在忒莉爾面前。

當他剛剛調動起體內的魔力,只覺腦袋中多出了許許多多的異物,緊隨其後便是心神崩潰。

只見大區秘書長不停摳抓起自己的五官,嘴裡還不停大喊著什麼。

“不不不,預言不該是真的,連惡魔都是…都是我們創造的才對,不——”

見此情景,忒莉爾笑著抓起老科勒的衣袖拉著他向環形屍山爬去。

登頂後,忒莉爾和阿顧一起望著只有自己二人能看到的星星點點,而老科勒也在阿顧的幫忙下很快看到了二人眼中的世界。

但見老科勒的表情先是震驚、恐懼,再到滿足、解脫,最後放聲大哭起來。

而一旁的忒莉爾則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稍稍放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