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連貴見上百人如狼似虎的盯著,一副想要馬上衝進去打砸搶的勁,自己手下這二十來人根本不夠看,只能是忍氣吞聲讓人進去收拾金銀貴種物品,一邊派人進城報信。

跟在楊連貴後面的一個老兵驚呆了,拖著一條殘腿去找魏五。

“老五,不好了,富新莊被賣了。”

魏五騰一下跳起來,三條腿的凳子被帶倒,成了兩條腿。

“什麼?是誰賣的?金士釗?”

“不是。”帶著哭腔的聲音滿是絕望,“是容世子,他不要咱們了,他甩了咱們。”

魏五愣神了片刻,忽然掩面苦笑,“不怪他,不怪他,他沒能力,幫不了咱們。你們也別怨他,他還是個孩子,是伯爺唯一的血脈。就是為了這點關係,咱們也不能再連累他。大家,大家散了吧,莊子換主了,接下來主家怎麼說,再等訊息吧。”

可他們又怎麼肯散去?有人哭了出來,多年的苦難沒有讓他們哭,現在連這苦難的日子也不確定有沒有了,原來,即便是苦日子,過久了也依戀。

“不要哭,不要哭,我們是容家軍舊部,只能流血,不能流淚……”

可說著說著,魏五也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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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傳遍了富新莊每個角落,傷患老兵們從一個個破敗不堪的茅草房子裡蹣跚而出,聚集到高牆碧瓦,翻蓋一新的莊院門前,裡三層外三層,麻木的看著楊連貴的手下向外搬東西。

杜三爺原本只守在門外瞧著,只等楊連貴搬完就貼封條,忽然看見大群不完整的人圍觀他們,個個形銷骨立,那破破爛爛的穿著和枯槁的臉色直把他嚇了一跳。

臥槽,這就是富新莊老兵?實慘啊!

杜國公雖是襲爵的,那也是沙場拼過命的人,所以國公府眾兄弟子侄都對當兵的感覺親切,也不會瞧不起退伍殘兵。杜三爺這看到悽慘的狀況,心裡就厭惡了楊連貴至極點。

“我說楊二爺,這莊院是容世子的,裡面的傢俱用物也都是容世子的,賣給了我家,就是我家的,你搬出去是幾個意思?來人,搬回院裡去,一個凳子腿都不能讓帶走。”

手下人一聽,立即上去奪過傢俱用物,放回院裡,裡面再出來人,除了包袱細軟,什麼都別想帶。

“你……”

楊連貴氣得發抖,“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

“你買的?拿買賣票據夾,有商家來作證,就是你買的,沒有,那就是院裡原有的。真是好笑,一個臭泥腿子,靠妹妹爬羊圈上位的爛人,哪來的銀子置辦物件?這都是偷了容家的吧?”

楊連貴又羞又囧,雖然楊蓮花和金士釗的風流都被有心人編成了小說在市井茶樓說書,還真沒有人當他的面撕過他的臉。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