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一怔之後,又彼此看了一眼,這次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的火花。

從此地去重淵,一共有兩條路線,雖是殊途同歸,但走法卻完全不同。

一條是一路向西,到達大裕的西南重鎮昌州,轉而向北,最後從西北邊陲越境,也就是當初寒冰與花湘君從重淵返回時,所走的那條路線。

另一條則是先行北上,然後從襄州再折向西,最後也是從同一處越境。

第一條路線所走的大多是荒僻山徑,相對比較隱秘,不易被人發現,按理說應是去重淵的首選。

然而不巧的是,就在不久之前,朝廷頒下旨意,命西南各州府嚴加盤查,捉拿苗疆天香教的邪人。

地方官府自是不敢輕怠,不但加強了各處城門的警戒,而且在各主要官道上都設有緝查點,盤問來往可疑人等。因此,在一段時間之內,這條原本最安全的路線反而成了最危險的。

而第二條路線開始向北的那段路,其實就是通往京城景陽的官道,沿途路過的州府也是忠義盟勢力較強的區域,可以說也是一條極為危險之路。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目前有一個十分有利的情況他們手中握有公玉颯容。這樣一來,宮彥為了保住自己兄弟的性命,就會利用他特使的身份掩護他們過關。

兩相比較之下,最佳的選擇,當然是走第二條路線,先行北上。這也正是令柳逸飛和陸遠風暗自欣喜之處!

襄州距離景陽不過百里之遙,也許就會讓他們尋到機會,去與他們的公子見上一面。上次得到公子由重淵返回的訊息實在太晚,而當時他們又在跟蹤宮彥和公玉颯容,竟生生地與公子錯過了!

這次是陸遠風先開了口:“凌大哥請放心,我們一定不負所托,將瓊娘他們安全地送到重淵!”

說完此話,他又悄悄地與柳逸飛交換了一下目光,彼此眼中都閃著同樣的激動與竊喜。

“好!”凌棄羽高興地一拍陸遠風的肩,“那你們今夜就先在此處歇息,明日帶瓊娘他們隨宮彥一起北上。”

“那凌大哥你呢?不和我們一路嗎?”柳逸飛頓時聽出了凌棄羽話中的其他意思。

凌棄羽笑著道:“我帶公玉颯容先行一步,在前面為你們開道。”

柳逸飛眼珠一轉,馬上就想明白了,“凌大哥你是不放心宮彥此人嗎?”

“宮彥此人心機詭詐,他雖是表面上接受了我們的條件,難保不會在暗地裡做些手腳。再者說,即便他真的願意老老實實放我們走,僅憑他特使的身份,恐怕也不可能保我們一路平安。

畢竟他只是左語松身邊的一個親隨,出了南方這片地界,他的特使身份也就隨之失去了效力,那些忠義盟的分舵主不一定會買他的賬。

所以我打算在暗中跟著你們,一旦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便由我將攔截你們的人引開。而且我把公玉颯容帶在身邊,讓他們兄弟二人彼此見不到對方,想來宮彥就不敢搞出太多的花樣來。”

“這個主意好!宮彥那傢伙狡猾得很,我們是得時刻提防他從中搞鬼!”柳逸飛拍手讚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凌棄羽,“凌大哥,這是我方才從宮彥身上摸到的,你看看是不是很緊要。”

凌棄羽接過來藉著月光一看,才發現這樣東西原來竟是一紙公文,再一細讀上面的內容,他的神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看完之後,他將那紙公文放在掌中揉碎了,沉聲道:“看來在離開泉州之前,我還得最後再做一件生意。”

柳逸飛和陸遠風自然明白他所說的生意是什麼,不由彼此看了一眼,柳逸飛想了想,道:“公玉颯容不過就是個人質,凌大哥你一路上帶著他怕是要礙手礙腳。不如將他交給我們的人看管,待宮彥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