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早點歇息吧!”他袍袖一揮,桌上的油燈隨即熄滅。

雲柳兒靜靜地躺在他懷裡,入夜後風寒露重,但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卻替她驅走泰半寒意。

“謝謝你。”她突然開口道。

“不要和我說這種生分的話,將來替我生幾個兒女不是更好。”他眼底漾起一絲笑。

雲柳兒聞言,身子一僵,輕聲問道:“你要我替你生兒育女?”背對著他的面容上不覺地流下兩行清淚。

“怎麼,你不願意?”他突然覺得心口似遭重擊般難受。

“不!”她猛地翻轉過身,將臉埋進他胸膛。“我只是怕我橕不到那一天。”溫熱的淚濡溼他的衣襟。

“胡說!只要有我在,你豈能不福壽綿長?”他勾起她的小臉,薄怒地斥道。

“那麼你說,我還有多少日子?”她知道自己絕對會比他早離開人世,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一點一滴地流失。

這個問題像利刃一般,劃過他心口。

“你問這作啥?”

“不能說嗎?”

“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說你長命百歲。”黑閻笑心底的痛在這一刻明白的刻在臉上。

雲柳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以那雙幽柔的瞳眸,深深地凝住他的臉。他是怕極了她真有一天要走吧!其實她又何嘗甘心與他分離,她多希望能和他白頭到老啊!

這會是奢望嗎?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就信了你。”她給他一抹淡然的笑。

只是,那笑容掩不去她明眸深處的憂鬱。

黑閻笑無言地拭去她頰邊的淚痕,緊緊將她摟在懷裡。

翌日,黑閻笑帶著雲柳兒上山。如今他是說什麼也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木屋裡,與其得時時刻刻擔心,倒不如將她帶在身邊。

初時,山路倒還算平坦,後來愈往高處,路便愈難行。

這一日,到了日暮將近,仍一無所獲。黑閻笑開口:“我們回去吧!”

“不,回去再來要花太多時間,不如在山裡過夜,明日再繼續往高處去尋找。”雲柳兒知道他是為了她才日日下山過夜的。

“不行,入夜後山裡比現在更冷,你受不祝”他斷然拒絕她的汜議。

雲柳兒固執地搖頭,“那麼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要留下來。”

“柳兒你──”她打斷他的話。“為了你我的將來,現下受點寒凍又算得了什麼呢?”“可是你的身子這般虛弱,怎能再受寒呢?”他是心闞她啊!

“倘若我命真該絕,死在何處又有何分別?”“不許你說死,不許!”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語氣盡是驚恐。

“那麼我們就留下來吧!”考慮許久,黑閻笑才點了頭。

就這樣,兩人決定在找到七星斷腸草前暫不下山。

這一日,兩人來到了天山北峰,由於地屬高寒,已經隱約可見積雪。

雖然身著獵戶所制之獸皮衣,但云柳兒仍覺冷進了骨子裡,忍不住喘著氣,胸口微微覺得氣悶。

“難受嗎?”他溫柔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還可以忍受。”她強扯出一抹淺笑,好教他不為自己擔心。

他微微一笑,拉著她繼續前行。

就在兩人準備透過一個天然的隘口時,雲柳兒一個不慎腳下一滑。

黑閻笑及時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沿著山壁往下滑。“千萬別鬆手。”他小底的驚駭實是筆墨難以形容。

雲柳兒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瞧見了身邊的石縫中生著幾株十分翠綠的草,草上排著一顆顆白色的小點。雲柳兒突然有個直覺那應該就是七星斷腸草!她想也不想,騰出一隻手摘下幾株。

黑閻笑哪裡還有心思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