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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釋與沒想到這一層,這下了然,跟管家道了謝。他看見那些東西也是忍不住隨口一問,既然管家解釋了,也沒必要繼續追問,換了鞋就要出門。
“你去哪?”沈務放下報紙問。
“回一趟家,”張釋與穿完鞋,跺兩下腳適應適應,又套上羽絨服,“明天就除夕了,我要回去打掃打掃。”張釋與口中的回家,回的是他自己租的那個公寓,半年沒回去,也不知道積灰積成什麼樣了,趁著放假有時間,又沾了個過年的彩頭,張釋與想著還是要回去看看。
沈務站起來道:“我陪你去吧?”
張釋與穿好羽絨服,正在戴帽子系圍巾,嘴巴包在圍巾裡,聲音有點悶:“不用了,外面冷。”
沈務沒聽見似的,讓下人拿了自己的大衣圍巾過來,“走吧,眼看就要下雪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今天司機不在,先生也沒有A國的駕照。”
“你有嗎?”
張釋與諷刺笑道:“我有是有,不過車技爛得很,先生也不怕死在我手裡。”
他鼻子以下用圍巾包得嚴實,笑的時候露在外面的兩隻眼睛半眯著,頭上還戴著一頂粗毛線帽子,看上去還像個少年。
沈務被張釋與兩隻半眯著笑的眼睛勾得心癢,伸手捏捏他被圍巾裹著的臉蛋道:“那咱爺倆死一塊兒,就當殉情了。”
張釋與知道沈務又不正經,懶得理他,看他是非要跟著自己去不可,開啟他的手道:“先生,我不想讓你去。”
除去張釋與剛回國時和沈務劍拔弩張的時候,這是他第一次在沈務面前直白地表達拒絕。
張釋與對沈務表示拒絕向來靠暗示,沈務看心情決定自己聽不聽得懂張釋與的暗示,他想做某件事時,就算張釋與委婉拒絕一百遍,他還是要去做。
沈務一步一步試探張釋與的底線,也一點一點降低張釋與的底線。
張釋與曾經隱約覺得沈務有時過分了,自己也沒理清到底他哪裡過分,直到和張松年聊了一下午,自已又思前想後一夜才醒悟,或許他真的和沈務走得太近,溫水煮青蛙,讓沈務一步一步進了他的生活圈。
拒絕的話第一次說很難,開了這個口接著說下去也就順暢了,他眼睛對著沈務眼睛,認真道:“我不想讓你去。”
說完之後仍然有些畏縮,他對沈務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恐懼。
張釋與幼年時第一次知道沈務還殘存些期待,後來捱了一頓鞭子,手上的傷早就消了,心裡的陰影消不掉,加上之後沈務對他的態度,加上下人之間的口舌和蔑視……就像張松年所說,張釋與面上沒說,全記在心裡,這恐懼自然也不是朝夕之間就能消除的。
沈務看了張釋與一會兒,才道:“好,你等司機過來,我讓他送你。”
“不用了,我……”
沈務沉聲打斷:“釋與,你覺得我有多少耐心,讓你連續拒絕我兩次?”
沈務眼色有點暗,張釋與只好道:“如此……謝謝先生了。”
……
張釋與的小出租屋對他還算挺重要的,從他把它稱之為“家”就可窺見一二。那裡是第一個,張釋與一點一點把它建立起來的地方,對他的意義自然不同尋常。
張釋與剛租下它時,臥室裡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張釋與花了所有積蓄買了一張一米寬的摺疊床,就算正式住下來,也是在那天,他覺得脖子上的枷鎖終於鬆了不少。
後來摺疊床換成木床,小床換成大床,東西也一件一件添置齊全,送算有了些家的樣子。張釋與也曾經學人家裝模作樣地買過幾盆盆栽回來,擺在陽臺上,顏色鮮綠,生機勃勃,可惜他沒有種植的天分,照著說明書澆水,每次澆水施肥恨不得用量杯量刻度,那些植物還是死了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