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年我欠你一個解釋,可是我的離開是不得已的,等我──等我知道我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你身邊時,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出唱片,這樣你才……不會忘記我……”

石信一閉起酸澀的雙眼,深深吐出胸口的悶痛,她溫暖的體溫從他的手臂傳來,他卻還是覺得冷。

他毫不眷戀的甩掉她的手,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再一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獨自站在原地,心再一次因為他的離開而心碎,她像個孩子似的,雙手不停擦著掉落的淚水,卻一直擦不完。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為什麼?我愛你呀!我真的愛你……”

那天之後,石信一似乎有意避開趙心蕾,天天早出晚歸,也不再陪寶姨吃早餐,趙心蕾則是一天比一天哀愁。

趙心蕾雖然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在餐桌上,卻常常一口食物都沒有送進嘴裡,心事重重、陰陰鬱鬱的,看得陳寶春搖頭嘆氣。

她真的看不懂這兩個孩子到底在玩啥把戲!

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就不知為何會弄到像隔世仇人似的,一個每天像隨時會爆發的火山,一個則是時常哭腫雙眼的憂鬱小花。

說來說去,都要怪她那個死腦筋的兒子!一旦他認定的事情,就算說破了嘴,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而蕾蕾又太稚嫩,一旦信一大聲吼叫,她就嚇得又變成悶葫蘆,啥都說不清楚。

陳寶春不捨的看著失魂落魄的趙心蕾,終於受不了的出聲:

“蕾蕾呀!你那碗茶碗蒸已經快被你攪成蛋花了。”

“啊?”趙心蕾呆愣一怔,抬起頭看了眼寶姨擔心的臉,又順著寶姨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被她攪散得慘不忍睹的茶碗蒸。

她嘆口氣,放下湯匙,將碗盤往前一推,洩了氣的往後一縮。

“對不起,我沒有胃口。”

陳寶春把一切事情都看在眼裡,她捨不得的嘆口氣,伸手拍拍心蕾的手背。

“你再這樣下去怎麼成?你看看你,才來寶姨這幾天,你就瘦成這樣!過兩天,寶姨到美國見了你媽咪,要怎麼跟你媽咪交代?”

“寶姨,你要去美國嗎?”趙心蕾詫異的驚呼。

“嗯,你也知道寶姨這幾年常常美國臺灣兩邊跑,這次剛好可以去看看你爸媽,我們也快一年沒見面了。”

“寶姨,那我──”

“不行!”陳寶春打斷她想說出口的懦弱決定,她嘆門氣,狠下心的拒絕。“蕾蕾,你不能就這麼逃跑。你這樣就跟當年突然離開一樣,信一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趙心蕾小臉一暗,抿著唇,眼裡的悲傷表露無遺。

“蕾蕾,寶姨知道你當年離開是逼不得已,而且這都該怪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自私,可是信一併不知道真正的原因。這麼多年了,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來面對信一,寶姨希望你可以在這一次將事情解決,寶姨也會全力幫助你,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你都要更勇敢的面對,讓事情有個完美的結果。”

“可是,他不肯跟我溝通……”趙心蕾臉上的哀愁讓人心憐,她怯懦的低訴。

陳寶春溫柔的微笑,拍拍她的手,鼓勵的說著:

“你也知道信一那跟驢有得比的死硬脾氣,他只是氣你當年不聲不響的離開,再說,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走出當年你離開的傷痛,現在你又突然回來,攪亂了他的心思,難免他會對你不客氣一些,你要多體諒他。”

當年蕾蕾開完刀之後,芝碧就不准她再踏進臺灣一步,而他們又只有信一這個獨生子,說什麼她也不願意讓兒子永遠離開身邊,所以他們兩家父母就約定不將實情跟信一說明。

但想到當年兒子像發了瘋一樣地找蕾蕾的那段日子,他們還真擔心兒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