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想要看看,這位皇貴妃娘娘還能被寵上多久!

金藍對這宮中的各懷鬼胎,卻是沒費一丁點兒心氣勁兒去搭理。照她說,她依舊做她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就好,頭銜名聲不過過眼雲煙,她並不在意。但她也知道元魍想要把這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供到她面前的心思,也就沒阻了他封妃的動作。

金藍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主,要不,這麼多年,她也活不過來。更何況,現在這天下就是她家小四的,當年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那些人都一個個不在了,他們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雖然還有一些絆腳石需要清理,但是相比於十多年前一無所有的艱辛,現在當真是好太多了。

倒是劉全很有些氣不過,在元魍顧及不到的地方,他早就暗地裡除掉了好些碎嘴的奴才了。但在金藍面前,小全子卻還是那一副陽光燦爛,二了吧唧的模樣。

金藍只當自己不知這些事情,也從不過問。這世上誰的手上沒沾些血腥骯髒,她亦是凡人,不能免俗,如果現在有人對元魍不利,她也會考慮一了百了把那人解決掉。

如今,身邊的人不管是做了什麼事,其根本目的就是不想讓她受委屈,她難道還要為了那些陌生人而責怪身邊真正為她著想的人?

當然不會!

金藍向來不否認自己自私,這次也如此。

不過她有時候還是會唏噓一聲,當年這兩個,小四是處處被逼,暫且不提,只說劉全,當時那般純真的少年,跟著他們東奔西走這麼多年,現如今,卻也是多了那麼一副決絕兇狠的性子——其實也算是她的錯吧?若沒有留在她身邊,受了她那些影響,怕他現在還是那麼個單純開朗的青年,雖然在宮中也不會大有作為,心底卻不會有一絲陰暗存在。

但金藍也僅是這般想想罷了,她自不可能將這些思慮說出口來。對於元魍與劉全的各種動作,她只是善解人意得假裝不知。

帝皇更替,元魍初登大寶,每日朝政繁忙,每每都是等到金藍睡著了的時候,元魍才能得空,金藍早上醒的時候,元魍卻早就上了朝。

如此勤勉,對皇朝來說,確實是好事。但金藍卻擔心元魍的身子,雖是精力過人的青年,這般刻苦,身子總有垮掉的一天。

金藍不免想起華國曾經的某位皇帝爺雍正,據說就是過勞死的,那位爺每日睡不過兩個時辰。

金藍算了算,元魍這拼命的架勢倒是跟那位爺有得一拼。

關於朝政,金藍也幫不了元魍什麼。就算金藍能幫,元魍也是不肯她受累的。

自從金藍當日玉州避暑山莊受傷開始,元魍急得又把金藍圈養了起來,只怕這身子骨再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血無衣帶著張衝離開前,曾經嗤笑金藍再這麼被伺候下去,怕要變成廢人一個。

金藍雖然深有同感,心裡卻也是有些慼慼然的。廢人便廢人吧,只要身康體健,當真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她還想留著這破身子陪她家小四時間長一點呢!

不過照這態勢發展下去,她當真是深怕小四會比她短壽啊。

金藍低著頭,邊走,邊思索著,今兒個一定要勸服小四,朝務雖是緊要,但養生可不能廢。

正東想西想著,太平宮已經到了。

自從元魍繼位後,就以此地清淨便於靜養為由,下旨讓太上皇搬到離正宮很遠的角落偏殿來,其偏僻程度,不下於當年的魍魎院。

只不過這太平宮雖然看上去簡樸清冷了點,但到底院落乾淨整潔,比之尋常百姓的住所,卻也不知好上多少倍了,當年那破落得都不能遮頂的小院子自然不能與其相比。

如此想起來,元魍對這個父親倒是比元真對那個兒子要好得多了。

宮門外巡邏守衛士兵比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