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餵了一顆珠子後,棄了轎,向海底通往龍宮的方向游去。

蝦兵懷中,化成了狐狸的白蘞暗暗打量起這個陌生的海底領域,他們順著海底的珊瑚藻一路前行,由於速度很快,穿過王城時,熙熙攘攘的海底王都幾乎在眼前一晃而過。

東海龍宮終於到了。

前段時間幽冥深淵那塊海域總是不安寧,叛軍時不時侵擾著附近的居民,然後人間又恰逢春旱,龍君殷寒亭一邊忙著剿匪,一邊忙著治災,連賞花宴都只是匆匆露了一個臉,等到這天終於得空,便聽屬下傳報,狐族的賠罪禮已經在送來的路上。

殷寒亭冷漠地端著茶碗,狐族?八成進獻的美人。

狐族的貌美在三界中早已聲名遠揚,與其同樣出名的,還有狐族從不外傳的房內秘術,就連人間的話本也極愛寫那豐1滿美1豔的狐妖夜半勾1引落單的書生,書生在狐妖的聲1色中沉溺,世人多有豔羨。

罷了,後宮裡很久沒有填過新人了。

所以當蝦兵們把白蘞呈給內侍,侍衛又將這隻油光水滑的白毛狐狸捧到龍君內殿時,不僅殷寒亭愣住,連專門跪在一旁等候著安排白蘞日後生活起居的大侍女藍玉也跟著呆住了。

什麼玩意兒?軟綿綿……白花花的……

說好的美人呢???

殷寒亭微微蹙眉,狐族的確和他說過要送東西過來,奈何他那些天忙得很,根本不屑於計較這些雜事,也沒把狐族所謂的賠罪放在眼裡……所以禮物什麼的,龍君不在意,宮裡的一干人等不明真相,也都以為狐族是要供奉美人來給自家君主暖床。

殷寒亭將茶盞放了,示意侍衛再湊近一些,而他纖塵不染的黑色靴邊,恭順地跪著侍奉的女子接過他剛放下的茶盞,在可怕的威壓下戰戰兢兢地退了。

無形的威壓從殿中那人身上散發而出,那人面容冷峻,眼神沉毅,大概是剛從朝會上下來,白玉發冠一絲不苟地束著,連垂下的淺金色衣襬也平整得找不出一絲褶皺。

東海龍君,原身是一條能攪得四海翻天覆地的血脈純正的青龍,位列四方仙君,地位比北、西、南三海的龍王(原身水蛟)高得不是一星半點,就連天帝都要給其幾分薄面,自然,他的冷漠與倨傲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

寒冷刮骨的氣息幾乎撲面襲來,不知道是不是狐狸鼻子比較敏感的關係,白蘞甚至還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海藻的腥甜……不……也有可能是血的腥味。

殷寒亭漠然地伸手拎起白團子的後領毛,橫看豎看,左右不過是一隻普通的狐狸,除了毛茸茸的脖子上掛了一條紅線,上面綴著個小小的香包。

殷寒亭想要將香包拿下來,卻不想原本乖巧地軟成一條皮草的小狐狸忽然就開始掙扎,“吱吱!”

殷寒亭手一鬆,小狐狸直接就一腦袋磕在他硬邦邦的大腿上,然後跟個球似的一溜煙兒滾了下去……

直到滾了個四仰八叉才停下,小狐狸晃了晃腦袋,“咕?”

殷寒亭:“……”

侍衛:“……”

宮女:“……”

殷寒亭淡淡出聲:“狐族倒是別出心裁。”

侍衛拿捏不準殷寒亭是什麼個意思,只好伏地請示道:“龍君,那這賠禮……”

“收下吧。”殷寒亭想起剛才觸控那團軟毛時怪異的感覺,不像是會化形的,於是又多加了一句道:“找個人來看看這小東西有沒有靈根。”

小狐狸歪著腦袋,無視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輕盈地起跳,先踩上男人的膝蓋,再優雅地轉身爬上桌。

殿內所有人都被這隻小畜生大膽的行為嚇住了,那可是龍君!它不怕龍君身上的威壓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拿龍君尊貴無比的大腿當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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