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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氣泡。
氣泡裡面是被火焰逐漸吞噬的偏殿,殿樑上隱約還能看見雕龍畫鳳的影子,然後一片一片,吃過整個殿門之後又竄上房簷,畫畫似的,很快映照得周圍都是一片紅光。
白蘞驚得都呆住了,害怕地站在殷寒亭身後,因為有禁制的存在,他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灼熱,“你不要不要它了”
殷寒亭望著逐漸燒到殿中的大火道:“我還有你。”
“只有你了。”
偏殿的大火燒了一整個晚上,驚了宮人無數,先還有人驚慌地大叫走水,後來發現縱火的犯人竟然是龍君本人之後,都紛紛閉上了嘴,成了諱莫如深的樣子。
而當晚,在偏殿的禁制忽然消去,一陣嗆人的煙塵散開後,焦黑的殿門及房梁轟然倒塌,裡面再沒有什麼東西剩下。
殷寒亭把哭過又被他的舉動弄得發傻的白蘞抱了回去,偏殿離住的地方並不遠,他卻覺得身體難受得厲害,但同時心裡又感到解脫。
他很喜歡現在的小草,還沒有失去記憶之前,他們一起去探尋過漆黑的深淵,失去記憶之後,他們放過紙鳶,看過雪松和白皚皚的山林,遊過清澈如鏡的湖水,點過比滿城燈籠還要灼目的大火再往後,還會有更多
只是他已經許下了三天的承諾,三天裡能走多遠看多好的風景又怎會足夠呢
當晚回去,殷寒亭的頭疼小症就發展成了高燒不退,等到第二天就燒得連原本冷淡漠然的臉色都看不出了,唇瓣乾燥龜裂,連白蘞看到都嚇了一跳。
更別說第二天一早從外間的小床上爬起來進內室伺候的藍玉了,藍玉差點被急得哭出來,這是她的疏忽啊
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白蘞雖然不怎麼和殷寒亭說話,但已經看不出在生氣,也許是因為床上人還在生病的份上。
殷寒亭自己也沒想到,其實昨夜裡他醒來過一次,當時嗓子乾咳,本來想喚藍玉伺候,結果身體一動,才發現小草還枕著他的手臂,顯然是睡得很熟了,而且這些天裡靠著他也靠成了習慣。
想到這裡他彎了彎嘴角,對著自己坐在床裡面打滾的白蘞道:“可以再寬限我幾天嗎”
白蘞猶猶豫豫地想了想,掰著指頭又比了個三的手勢。
殷寒亭輕輕嗯了一聲,放鬆了因為剛才白蘞的猶豫而緊繃的身體道:“如果我明天好起來的話,就賺了兩天。”
白蘞有點呆,還以為是又往上加了兩天,自己掰著手指怎麼也算不清楚,倒把躺在床上靜養的人看得眼中滿是笑意和柔情。
“到時候就帶你去一個地方。”他一邊說著,一邊閉上眼眸假寐,不一會兒倒是真的就睡著了。
白蘞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伸出手去戳他像是扇面一樣的睫毛。這時候男人的面容就剝去了平日裡的那份冷漠和嚴肅,鼻樑高挺,眼眶下疲憊的青痕有些重。而且似乎瘦了很多,就連臉的輪廓都變得凌厲起來。
原來前天幻覺中坐著椅子上高高在上地看著他捱打的男人,近看是這樣的,再沒有那時候的距離感和壓迫感。
白蘞只戳了幾下就被殷寒亭迷迷糊糊地逮住了,可能是覺得癢,不過握了他的手後卻下意識地不願意放開,好像這樣睡夢都會變得香甜許多。
林芷過來把脈的時候藍玉已經知道龍君睡下了,她引著人進去,結果發現就連早就起床的白蘞也忍不住蜷在旁邊打算睡一個回籠。
林芷看完後和藍玉一起出去,寢殿外面還站在一個人,那人長相俊秀,穿著藍色的朝服,面色緊繃。
藍玉趕忙行禮道:“丞相大人。”
“多禮了。”越鯨看了林芷一眼,林芷行過禮後很乾脆地走遠了些,招手喚來邊上另一個侍女,自行囑咐煎藥的事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