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緊繃起來,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曾經的自己也很快就要出現了。

小草專心致志地嬉戲著,並未看見只獨**著一棵桃花樹的湖底下,巨大魚尾的虛影一掃而過,緊接著,就在他漂浮在潭水正中央的時候,一雙粗糙僵冷的大手忽然從湖底伸出,緊緊攥住了他的腳踝。

“啊——”小草受驚般地大叫了一聲,下一秒,那手把他向下一拽!

小草的身影頓時消失在湖面上。

“小草!”站在岸上的殷寒亭胸口是鼓動得異常激烈的心跳聲,他說不清是緊張還是害怕,在明知道小草被拖入湖底之後不會有事的情況下仍舊跟著跳了下去,潭水不能沾溼他的身體,他就像是一縷試圖去觸控生靈的魂魄。

碧青的潭水中,小草被那一雙顏色發青的手拉住腳踝,不停地掙扎著。

殷寒亭快速地向他趕去,然而,就在他的雙手抱住快要溺水的小草的時候他卻驀地發現,他的雙手徑直穿過了懷中人的身體,他不死心地試了一次,兩次,還是如此。

他根本碰不到他!

小草奮力地在水中立起身體,因為無法逃脫,情急之下竟然反身朝著抓住他腳踝的人摸索而去,柔韌的身體彎曲出優美的弧度,就在他摸到那雙手的一瞬間,驚詫的色彩同時在作惡那人和小草自己眼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就是出乎意料的反擊。

也是殷寒亭記憶中最讓自己想象不到的反擊,他在那個時候放開了小草的腳踝,隨後,就被小草緊緊地用身體纏住,滑膩的身體與他堅硬的身軀緊緊相貼,摩擦,烏髮在水中散開,一雙帶著熱度的手從他的胸口一直摸索到他的下腹,然後倏地朝著他的腿間擰去。

巨大的水花在潭水錶面炸開,碰觸不了任何事物的殷寒亭隨著小草一起浮了上來,小草在水面上吃力地划動著,等到總算觸碰到岸邊的岩石後這才劇烈地嗆咳起來。

“咳咳……咳……”

殷寒亭心有餘悸地回過頭,看向潭中泛起水花的地方,不一會兒,一雙覆蓋著青色鱗片的手臂也忽的從水面伸出,一把攥住岸邊的雜草。

隨後上岸的是一個面色泛白,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的男人,或者,不該把他稱之為人,因為他根本沒有腿,而是拖著一條長長的鯉魚尾。

從尾鰭往上至下腹是大片大片的青鱗,從下腹到人身則有的地方有鱗片,有的地方沒有,不過覆蓋著鱗片的面板佔了絕大部分,直至面頰。

他黑中泛青的髮絲散在草地上,凌亂而又狼狽,趴在滿是黃泥的草地間半晌緩不過氣來。

這個男人,是曾經的自己,那時他的病發作起來十分嚴重,下半身變成龍尾是常態,只不過龍尾確實和鯉魚尾長得像。殷寒亭的眼神有些複雜,他現在就像是一個過客,站在潭邊上,默默地看著小草和曾經的他因為一次惡意的驅逐而相遇。

然後小草就像是被他那可怕的模樣嚇到了一般,驚慌地往邊上退了退。

拖動著魚尾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強忍著身體的疼痛,似乎還想爬過來繼續驅逐他。

還好他剛才下手不算重,不然這怪人只怕得吃了他才能解氣。小草趕忙踩著圓滑的石頭以更快的速度上了岸,再隨手拿過雪白的裡衣把身體一裹,身上的水汽已經用法術蒸乾,現下慌慌張張地穿起衣服來倒也不費勁。

看到小草要走,那個像是化形化得不完整的男人總算鬆了一口氣,魚尾在草地上滑了一下,忍過那一陣疼痛後就想重新紮進潭裡。

結果哪裡知道,那個很快穿好衣服的人又走了回來。

小草小心翼翼地湊上去,眼神訝異地掃過男人青鱗覆蓋的身體道:“你的原身是鯉魚嗎?”

男人本來已經準備再次藏入池水中,見到他過來,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