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地從懷中掏出十多個銅錢,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有這麼多了。”

雲虛法師伸出手,從他手心中只捏了一枚銅錢,笑笑說:“都說了一文不嫌少,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吧。”

“這……”

還沒等男子說什麼,雲虛法師就衝他揮揮手說:“不送了!”

待那個男子走遠之後,旁邊那兩個土匪氣急敗壞地跳到法師的眼前說道:“你、你怎麼只收了一文錢?照這樣下去,今天還能賺到你說的六百多個銅錢嗎?”

“對呀,我們兄弟陪著你頂著太陽站了大半天了,竟然才賺了一文錢!”他們不停地抱怨,同時也開始懷疑雲虛法師搖卦的準確性了。

“二位不必著急,不如先用這一文錢到對面的饅頭攤上買個饅頭壓壓肚子。”雲虛法師還是不慌不忙地說道。

兩個土匪沒辦法,聽雲虛法師這樣一說也感覺到肚子餓得難受,只好拿著可憐巴巴的一文錢到對面的饅頭攤前買了一個饅頭,掰成兩半分著吃了。

他們三口兩口就把手中的半個饅頭吞了下去,吃完之後還不忘看看閉目打坐的老法師,“喂,道長,你不餓嗎?如果你餓死了,以後就沒人給我們賺錢了,用不用我們先去對面的饅頭攤賒一個饅頭,待會兒賺了錢再去還他。”

雲虛法師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憑他幾十年的內功修養,就算一個禮拜不吃東西也不會怎麼樣。

過了一刻鐘,又先後來了兩個人,雲虛法師將他們的以往說得一點不差,讓他們驚歎不已,算命人發出的驚歎聲也吸引了不少路人前來圍觀。

後來圍觀的人也紛紛忍不住讓雲虛法師算一算,不到一個時辰,雲虛法師所在的這塊空地已經裡裡外外圍上了兩圈人,甚至還有不少人從圈外好奇地擠進來腦袋的。

最後算命的人都要排隊等了。兩個土匪在一旁給人們排號收錢,忙得不亦樂乎。直到太陽漸漸西斜的酉時之前,雲虛法師告訴大家,時間不早了,今日只能算最後一個,人群才慢慢散開。

此時兩個土匪數了數手中的銅錢,一共六百七十一枚!他們不相信地又數了一遍,還是六百七十一枚。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卻都想著,看來這道長算得也不是絲毫不差,中午時他說今天能進錢六百五十七枚,但現在還有最後一人未算,卻已經多了十幾枚銅錢出來。

不過他們也不是傻子,收好銅錢站在一旁並沒聲張。

這最後一個算命的人看樣子像是個書生。雲虛法師推算完他的八字,對他說道:“你從小家境貧寒,可你聰明好學,飽讀詩書。然而你這次進省考試卻困難重重,要小心破財。雖然過程不甚順利,但最後的結果還算不錯,能取得第三名。不過看你的命並不適合走仕途之路,如果日後做官恐被奸人陷害,不過倒是可以異途顯宦。”

那個年輕人聽完雲虛法師的話臉一沉,顯然不盡相信。其實這也是人的正常心理,不管一個人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學問,都是喜歡聽人吹捧自己,都是壞話不信好話信,卻不知忠言逆耳利於行。更何況封建社會的人有著數千年的官本位思想,都覺得只有走仕途之路才是正道,哪裡聽得什麼異途顯宦。

不過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涵養的,不像一些人被算命先生說了不好的話之後就想砸攤子,嘴裡還說著不三不四的混話。儘管雲虛法師算的讓他不太高興,但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手伸到懷中掏錢。

站在旁邊的兩個土匪也小聲嘟嘟囔囔地抱怨雲虛法師不會說話,怕惹得人家不高興不肯多付錢。當然,這些話只有他們自己聽得到,現在老法師可成了他們的搖錢樹,哪裡敢得罪他。

年輕人把手放在懷中摸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摸出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焦急,“我的錢袋呢?我的錢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