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了兩顆花生米放嘴裡嚼嚼。

李厚仲賠笑道:“娃他娘,我不說這個了,喪事兒到底是晦氣……”李厚仲又說:“不過這娃子倒是被我娘說準了的……”

說著便一臉殷勤地望著劉氏的肚子。

劉氏更加氣不順:“哪兒又跟你娘扯上關係了!”

李厚仲忙說:“哎喲你忘了?九兒洗三那會兒,我娘腦子又糊塗了,說他夢到熊站我邊兒上,說我很快又要當爹來著……”

劉氏想了想,好像的確是i有這麼回事兒。

李厚仲笑道:“這可不是被她老人家說中了是什麼……”

劉氏冷哼一聲:“你別欺負我沒記性兒,那會兒你娘讓你休了我另娶一個,這話你怎麼不說?”

李厚仲頓時訕訕的。

劉氏不再理她,本身她也吃不下兩口東西,又抓了兩顆花生米嚼嚼,喝了小半碗清淡的菜湯,便下了桌回屋去躺著去了。

李厚仲只得在一眾兒女的注視下,小鼻子小眼地追了上去。

李欣搖搖頭,笑道:“以後爹更是聽孃的話。”

“可不是嗎?家裡如今是婆母最大,我們九兒也要靠邊兒站嘍!”江氏摸了摸九兒的頭,九兒睜著眼靜靜地望著她視線的前方。

大家繼續笑著招呼著吃飯吃菜,聊天侃事兒坐了將近一個多時辰。

而漸漸的,李欣卻只安靜地聽著,並不再多出聲了。rq

第四百六十九章 臊得慌

劉氏有喜她自然是高興,但總會又想到自己身上去,難免覺得有兩分傷感。

晚上睡覺李欣便有些睡不著。

第二日他們是要回荷花村去的,在這邊兒也差不多耽誤了有十天了,回去還得等何伯開了宗祠把關明的事情給解決,另外差不多也該去把韋大娘給接來——那會兒說好了的,韋行知去州府參加秋闈的時候,讓韋大娘到荷花村來讓阿妹照顧的。

況且家裡邊兒屋子起得也該差不多了。

單就是給李岳氏辦喪的時候也有人旁敲側擊地來問李欣幫關明還錢的這個事,都讓李欣給糊弄過去了,只說是以訛傳訛,越傳越離譜。打聽的人也因為這是李欣阿嬤的喪葬事兒期間,不好多問。

但李欣總歸是煩的。

關文照例是睡在地上,聽到李欣輾轉反側便知道她又有心事兒,在席上坐了起來輕聲喚了她一句。

李欣低低應了一聲。

揚兒已經睡熟了,李欣把關文的衣裳給他搭在肚子上免得他著涼,自己坐了起來,問關文:“怎麼了?”

“你睡不著。”關文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李欣便嘆了一聲,說:“是啊,睡不著……。”

關文盤坐著,輕輕拍了拍涼蓆,“下來,我們聊會兒。”

李欣便踩了下來,坐到了關文前面,手觸到關文的小腿,大概知道了關文跟自己的距離,低聲道:“聊什麼?”

“隨便說說話。”

關文輕笑了聲,伸手拉過李欣的手摩挲著。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關文是怎麼摸到李欣的手。準確無誤地把她的手給拽在自己手裡邊的,李欣只覺得這個男人的大掌給她一種很踏實的感覺,掌心有繭子,鉻得她還能察覺一絲絲的癢和疼。整個手掌寬大,能完好地包裹著她的手,雖然是夏天。在他手掌心裡卻有一種乾燥的溫暖。

李欣輕輕笑了起來,說:“明兒還要回去呢,大晚上的不睡覺。”

“沒事兒,起得了。”關文笑:“你要是想睡,半道上我揹你回去。”

“……不害臊。”

李欣輕輕掙了一下,倒是沒想從關文手裡邊兒掙脫出去,關文也依舊包裹著她的手。兩人上班邊兒靠在床邊兒,歪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