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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看著孫嘉石的側臉，對方專注地目視前方在開車。

“我為什麼要生氣？”孫嘉石有些不解。

“……我，我就是隨口問問。”欣小甜覺得自己可能多心了，於是不再多說，身體又靠回到座位上。

“對了，你的資金從那裡來？”孫嘉石果然要問到這個問題。

“我……這幾天不是在網上被轉發的挺熱鬧嘛，然後有天使投資人找到我了，投了一筆錢，所以……”欣小甜說得結結巴巴。

“噢？那家天使投資，叫什麼名字？”孫嘉石臉上勾起笑意。

“人家說了要保密，所以不能說。”欣小甜繼續瞎編，她本來就不擅長說謊，所以總是編不圓滿，也就只能哄一鬨柯憶婉，到了孫嘉石這裡，每次多問兩句，她就沒有辦法再繼續淡定回答了。

“天使投資人借給你多少錢呢？”孫嘉石又問。

“100萬吧。”欣小甜覺得這個數目，就足夠了。

“聽你的語氣，是還不確定麼？”孫嘉石果然是善於察言觀色。

“確定了啊，就是100萬。”

“為什麼聽你說話，有很不確定的感覺，別被人騙了啊！”孫嘉石一半開玩笑，一半是善意的提醒。

“哪有？才沒有被人騙，總之你不要管了，我的事情，我想自己來做，不能總是找你借錢嘛。”欣小甜差一點就要撒嬌了，但是話說回來，為什麼在這個人面前，說話可以這樣隨意呢？

“好好好”，孫嘉石伸出手，冷不防地在欣小甜頭上輕輕叩了一下，又說：“挺有性格的嘛，和我有那麼幾分相像呢。哈哈。”

“你真的沒有不高興？”欣小甜原本是想試探著說說這件事，怕孫嘉石會嫌自己一個人做了決定，並且把他撇在了一邊，因為這個主意，畢竟是孫嘉石那天首先提議的。

沒想到，孫嘉石不僅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意思，反而流露出欣賞之意。

“我不用借給你錢，對我來說當然是好事啊，要不然每天睡覺的時候，還得惦記著，你還欠我一大筆錢呢，這一惦記，就怕睡都睡不踏實了，哈哈哈。”孫嘉石說著，又大笑起來。

“可是，我現在就欠著你錢呢，你會不會已經睡不好了？”欣小甜再次轉過頭看著他。

“現在嘛，每天睡覺前，也就是稍微惦記一下，還不至於失眠，哈哈。”

“那我得趕緊把錢存夠了，還給你，要不然萬一那天因為這個原因失眠了，我會感到內疚的。”欣小甜似乎是把孫嘉石的玩笑話當真了。

“傻妞。”孫嘉石再一次伸出手，在她的頭上輕叩了一下。

車到樓下，欣小甜低頭解安全帶的時候，孫嘉石側轉身子湊過來，鼻子差一點貼上她的腦門，用帶著三分壞笑七分認真的語氣說：“除了欠錢，還有沒有可能，會有別的正當理由惦記一個人？”

欣小甜壓下安全帶的扣，同時感到額頭貼上了一絲溫熱的呼吸，她不由得臉一紅，幸好天黑光線暗，誰也看不到，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面撤退，言語卻慌亂起來，比剛才撒謊瞎說的時候還要慌亂，說：“這個……還，還有什麼理由？”

“那你最近有沒有失眠過呢？”孫嘉石嘴角依然掛著那三分壞笑，問她。

“我……有吧。”欣小甜繼續慌亂。

“什麼時候，經常？偶爾？什麼原因？”孫嘉石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像是一位神經科的醫生在問病人病情。

果然不擅長撩妹紙的人就是不擅長，說幾句話說暴露出了笨拙之感。

“因為……”欣小甜想起那天晚上失眠很久的事，記得那天，是因為給孫嘉石捏了一回左胳膊？是因為這個原因麼？

“因為……我欠你的錢，所以內心很不安……於是就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