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叫行者的原因,我們能走的只有這一條路。”提起這個魏憲抓了抓頭髮,道:“啟示者也是晶體病患者,過度使用灰燼的力量亦或是違背啟示的道路,都會讓我們的晶體化加速。”

“什麼超能力者救世主,我們不過是揹著名為啟示的枷鎖,被迫朝著怪物進化的囚犯罷嘍。”

“這話說的,你好像經歷過不少。”沈玉看得出來,魏憲此時眼中的哀傷。

“崇高嘛,不是我說,我道德標準還是挺高的。”魏憲兩手一攤,一臉無奈的說道:“但這環境下,除了已經毀掉的第三申城市,又有哪些地方講道德的?如果看到不道德的事情而無法審判,我的病情就會加重。但反過來說,我總不能走到哪審判到哪吧?就死上面那四人,聽到他們的罪證都氣得我晶體增生了。好在最後宰了,我這甲狀腺結晶才消了。”

“要不是沒辦法,誰不想在地下城做個人上人的,非得跑外面跑商啊。”

如果對方沒有在啟示者的概念上撒謊的話,那他放在和平年代也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好人。沈玉摸了摸《急救與災難醫學》的封面,翻開後亮出缺了一角的扉頁,道:“你剛才撕了一個角?”

“別賴我啊。”魏憲湊上來看了下,道:“雖然我文化水平不高,但對書還是很尊敬的。豬才在書上動手腳呢。你看看這裡的缺口,都泛黃了,估計都被撕了二十來年了吧。”

沈玉看著湊在眼前的魏憲。

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的汗毛,能看到他額頭上正在流的汗滴。

之前那種泡在水缸裡的模糊感受、夢境體驗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在沈玉看到書頁上缺口的那一刻。

這個世界,已然變得無比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