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這件事情,可見還有別的什麼打算。

雲錦低低說:“三叔也還年輕,子嗣的事情,總是有希望的。”她這句話是試探,衛陵月臉上果然有些異樣。

衛陵月輕輕咳了聲:“這是自然的,我娘生病了,請了錦州一個極有名的大夫來看,開了一個方子,那方子是很好的,只是熬藥時間長,一碗藥要三個時辰才熬得好,一天吃兩次,也難為我娘屋裡人了。那大夫還說了幾句話,只說為人處世,萬萬不可急躁,就如這碗藥一樣,得慢慢細心加火。”

雲錦嚴肅的點點頭:“由事見理,這個大夫話兒說得很對。”心裡卻想:“說話還是拐彎某抹角的。”

“我年紀還輕,做事情尚欠幾分穩妥,比起三叔,那是很不如。古人曰成家立業,自然是先成家後立業,成了親的人,別人才信你做事牢靠。何況老祖宗看人,最喜家庭和睦的,而我偏偏有個賢內助。”

衛陵月大起膽子,將雲錦手掌一捏。雲錦不覺嚇了一跳,衛陵月立刻又鬆開了。其實雲錦也不是很討厭被握手,要不是突然被握住,看著衛陵月是他丈夫的份上,她也不會反對。

雲錦心中不是滋味,衛陵月自然是個極溫和的人,對自己似乎也無甚可挑剔的。更何況雲錦也早告知自己,要在衛家安分守己,好好的做衛陵月的妻子。衛陵月對她的寬容,應該說是過分了。

可是她嫁到衛家,並不是內心願意的,只是情勢逼人而已,雲錦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甘。衛陵月娶她為妻,也是用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雲錦多少有點不甘心。

“我娘是個極溫和的人,你也不用緊張。”衛陵月用這句話解釋雲錦剛才的失禮,讓雲錦不必尷尬。

此事也就如此輕輕揭過了,雲錦心中鬆了口氣,也並沒有再提了,只說道:“我原本以為,婆婆是個很精明的人,所以,所以有些緊張了。”

這一路之上,衛陵月一番介紹,雲錦方才大約弄明白了風家那些門門道道。

原來衛陵月的奶奶也就是韓夫人有二子一女,長子早死,二姑姑卻是一個病秧子,再來就是五叔,資質雖然平平,卻依靠韓夫人,在風家地位不低。至於四叔,偏房所出,是個悶葫蘆,老婆卻是個厲害女人。如今當家的三叔,卻並不是韓夫人親生兒子,而是妾室所出,只因為生母早死,讓韓夫人撫養長大。

雲錦覺得,韓夫人也不是沒有兒子,而且還是正室,沒想到卻讓小妾的兒子做當家的,心中合該生氣。只是今日一見,韓夫人慈眉善目,好像活菩薩一樣,竟然沒有半分火氣。莫非是念佛真念出一副慈悲心腸?看來佛祖的本事真不小嘛。

但也有可能,就如衛陵月所說那般,衛家相處之道,那是以和為貴。這些大戶人家就是這樣,暗中暗潮洶湧了,卻還要端出一個架子出來,給外面的人看,任什麼事情發生,別人看起來就是風不動水不搖的。

看起來衛家這些女人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人卻是老祖宗,就算是韓夫人,也有諸多制策。

來到張氏住處,園中樹木陰涼,花壇裡種了很多美人蕉,這院子竟然很是陰涼。雲錦心想,人若沒病,在此處久了,自然是有病了。

兩人來到張氏歇息地方,這屋子暗沉,也沒點燈開窗,只恐怕走了風,張氏再病一次了。

那房中已經有一個人了,身著黑衣,出落得英秀挺拔,腰挽金帶,整個人不怒而威,尤其一雙眼珠子,細細挑挑的,很是勾人。

“見過陵月少爺並少夫人,在下簫懺。”

雲錦連忙福了福,知道這簫懺身為衛家總管,是個十分要緊的人物。那張氏看著也不過三十五六,烏髮輕堆,臉色微白,一臉病容,樣子卻是極端正秀麗的。

如今張氏這般年紀,自然不奇怪,越是富貴人家,嫁人越早,想張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