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致鳴若提出去讀書,張氏也沒有不許的道理,這衛家也沒這樣的規矩。只是雪姨娘秉性柔弱懦弱,不善爭取,所以才受盡欺辱。到後來大廚房也是剋扣這對母子伙食,致鳴卻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這個時候,張氏倒也奇怪了,真不知道雪姨娘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

“哦,可是你們母子在衛家過得不好,還是我這個當孃的對致鳴設想不周到。”

其實照理來說,妾只是生子的工具,兒子也是算在張氏名下,以張氏為母。就連雪姨娘,本來也該叫致鳴一聲少爺。

只是張氏一向懶得理會致鳴而已,卻也有些不合情理之處,再加上多年來薄待致鳴母子,雪姨娘這句話不由得觸動張氏的心病了。

“夫人說哪裡話,自古長幼有序,這件事情,在陵月成親之前,我是敢也不敢提的。就是致鳴年紀也不小了,也合該有個妻子。”

雲錦驚訝得不得了,致鳴才那麼點大年紀,在雲錦心裡面,不過是個小正太,她哪裡會想到,致鳴居然會成親了。

不過古人成親一向比較早,看張氏也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似乎也是自己多心了。

關於這件事情,雲錦也不發表任何意見,繼續在一邊坐著當木頭像裝死。

張氏卻也是眼觀鼻鼻觀心,輕輕的哦了一聲,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要是以前,雪姨娘只見張氏這副高深莫測的態度,自然早就知難而退了。她什麼想說的話,卻也都全都吞到肚子裡去。只是小蓮卻告訴她,見到張氏,也萬萬不必心虛,無論什麼事情,也唯有說出來,才有商量的餘地。否則不說,悶到肚子裡,別人也只做不知了。

若是別的什麼事情,雪姨娘可並無這份勇氣,只是為了自己兒子的終身幸福,那也自然是不得不為之。

“至於物件,找了一個,是李家姑娘,姓李名一個蓮字,品貌還算周正,雖然是小門小戶,好在身家清白。”說到身家清白四個字,雪姨娘那臉頰突然一紅。

那小蓮可不是很清白的,還是一名妓女,但是卻架不住致鳴喜歡她。加上雪姨娘自憐身世,也是不忍拆散了。

好在小蓮也教她說辭,雪姨娘說道:“這姑娘是簫管家找來的,自然是很妥當。”

蓮兒之所以能到衛家,自然是因為簫懺。蓮兒她卻認為,簫懺是絕對不敢承認帶一個妓女到衛府的,所以一定會幫忙圓這個謊話。而簫懺據說又是張氏的心腹,那麼張氏也不得不賣簫懺一個面子。

不過雲錦當然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是自己那房中事情的後遺症。她還有些奇怪,想不到簫懺居然熱心當媒婆做紅娘。

這個簫懺膽子還真大啊,居然敢觸動張氏的逆鱗,真個不怕張氏著惱生氣?

她卻不知道張氏內心確實是極著惱的,簫懺素來是個精明通透的人,又是被張氏視為自己人,如今這種做法,未免讓張氏不悅之極。

但是這種不悅,又跟對別人的不悅不同。張氏對簫懺視如己出,就算是著惱,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張氏聽完,一時也有些猶豫。這致鳴自然也該成家,她也沒有磨著不讓的意思。只是這樣突然答應,心中只覺得有些空落落的。這件事情,簫懺居然也有摻合,張氏雖然有些氣惱,不過又想要是一口回絕了,未免有些拂了簫懺面子。

那女人既然是簫懺尋的一戶人家,自然也是不錯。

只是張氏心中,也還是有些不甚踏實。

五十六 滿天過海妓女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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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落在陵月臉上,正欲問問。只是想起陵月要說不行,落了一個刻薄名聲不好,就改口問雲錦:“雲錦,你說這事兒怎麼著。”

雲錦見張氏來問自己,一時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