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不覺厲聲說:“邱管事,你為什麼顛倒黑白,說出這樣子的話。老祖宗,自從雲錦管那藥房,就是被人處處為難。從前四夫人那賬目不對,很多藥材俱是高價錢購入的,我也不敢多問。就是第一天來時候,那賬上短了一千多兩銀子,我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是苦苦哀求,雲兒才將這銀子補上來。”

四夫人聽到此處,臉色一變,心想雲錦倒也是用心的,早就查得自己痛腳。好在自己先下手為強,否則豈不是先落在雲錦圈套裡。

“俗話說家和萬事興,這些委屈,雲錦沒有對老祖宗說過,也沒有跟婆婆說過。雲錦才管藥房,資歷淺得很,做人又不夠玲瓏。才一到藥房管事情,大約是對四嬸不太尊重,就有夥計生了病,不肯來了。”

雲錦又惡狠狠的看了邱管事一眼:“邱管事,我便是平時年少氣盛,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添油加醋,居然來陷害我。”

四夫人不覺叫起來:“雲錦,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兒,你這麼大的黑鍋,我卻背不起,難道這居然還是我指使的不成?老祖宗,這一切的事情,既然是賬上起的,我便求賬上來查個清楚。”

雲錦眼中含淚淚水,在燈光之下晶瑩璀璨,那紅唇中只吐出一個好字。

86 死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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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賬本送上來,張氏先看了看,似乎沒什麼錯處,本來一顆心兒忐忑不安,如今倒也安了。如今雲錦才管一個月的賬,她粗略翻翻,似乎也無甚錯處,至於從前什麼錯賬之類,如今倒也和雲錦沒什麼關係。

雲錦恨恨的說:“四夫人,要是找出來賬面上並無錯處,那你又怎麼個說法?”

“若然如此,倒是咱們衛家之幸。”四夫人可不願意這件事情扯到了自己頭上,這件事情,扯頭的是那何捕快,告狀的是邱管事,她只是義憤不平,多說幾句,成敗也好,本來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雲錦恨她狡詐,這時候張氏合上賬本。老祖宗將賬本給張氏看了,本來就是要讓張氏死心,也免得張氏心中認為自己處事不公,偏偏來找他們這一房的麻煩。

張氏看了,雖然不覺有什麼錯。只是她也不該將話說死了,默默無言,將這賬本給屋子裡幾位爺看看。這四爺五爺不慣俗務,倒也說不上對不對,只是學著張氏,並沒有說多餘的話。

至於簫懺,雖然做慣賬了,只是到底是衛家家裡面的事情,他手指摸摸,腦袋輕輕一垂,嘴角微微冷笑,也一個字也沒說。

那賬本傳到了張氏手中,張氏眼珠一轉:“大夥兒看看這本賬本,有什麼錯處沒有?”

她這麼一問,房間裡寂靜無聲,張氏將這賬本送到老祖宗手中。老祖宗伸手拍拍,沙啞說:“那這麼說,賬本上沒什麼錯的?”

雲錦連忙接了一句:“若是不信,不如對對賬上銀子,並無一絲短缺,雲錦,雲錦真是冤枉得很。”

四夫人一咬牙齒,那賬上分明短缺得厲害,怎麼這一個個的,都是不願意當出頭的鳥,生生怕得罪張氏?她忍不住掃了四爺一眼,這短命鬼,要緊時候都不肯多說一句有錯無錯的,偏偏要她一個女人,死咬著和雲錦不放。

這四爺心裡也委屈,他向來都不熟這個。四夫人心中倒沒十分見怪,只因為四夫人原本不讓四房明面兒針對,免得惹動老祖宗疑心。她雖然心計頗深,那衛家上上下下都畏懼這個四夫人,只是很多針對的事情,四夫人都是藏得很深,不自己出頭的。

雖然如此,她也還嫌棄四爺懦弱,端是沒本事。

老祖宗聽雲錦這麼說,料想是有把握,這櫃上銀子,和賬上的銀子,自然該是對的上無甚問題。那許夫子之死,賬面上銀兩短缺,如今爭執不休,諸多問題,撲朔迷離,一時也是無解。

若是藥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