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子,生活細節處,倒也能見出衛陵月的一些體貼之處。

他性子果然是從骨子裡磨出來的軟綿,有時候會叫人心中氣悶,覺得這個男人那是有些不夠堅決果敢。

但有時候,又覺得衛陵月這種溫柔討好,使得自己心中泛疼,無論外表怎麼樣,在女人面前,就跟孩子似的。

雖然衛陵月也是個心機重的人,可是對女人方面,又委實天真得可以。

雲錦心情便是這樣矛盾,衛陵月也渾然不覺,開始幫雲錦打扮。

“這都是京城送來的時鮮樣式,雲錦,你這麼一打扮,保管別的女人,尤其是咱們衛家那些夫人啊小妾什麼的,一見就覺得羨慕得很。”

衛陵月再拿出了一盒胭脂,用釵兒化開了,點在了雲錦的臉頰和嘴唇上面,輕輕揉開。

這果然是上等貨色,香氣叫人舒暢,而且顏色也是極美。

衛陵月再用手指沾上了,在雲錦額頭上化了一個梅花妝。那手指點了一下,便是一片鮮潤的梅花花瓣兒了。

兩夫妻的這般描眉化妝,也頗有閨房樂趣了。

衛陵月胡思亂想,自己私見那林翠袖,居然就被雲錦知曉了,只怕自己身邊小廝,居然有妻子探子。

他心中苦笑,雖然有些不悅,可是還是沒有說什麼。

結果雲錦卻也沒有這麼好糊弄,雖然衛陵月的一時殷勤,叫她也暫時忘記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夫妻兩個心意相通,衛陵月才胡思亂想,雲錦就張口說:“陵月,你近些日子,在五叔那裡消遣。這也沒有什麼,只是酒是惹禍之根源。你要是喝的醉醺醺的,只怕也一時心猿意馬意亂情迷把持不住了。”

衛陵月不覺笑起來:“雲錦,你居然還是個醋罈子,如今還念念不忘的。”

雲錦有些害羞:“胡說八道,我是這種人嗎?”

衛陵月將她抱住,認真說道:“雲錦,從前我跟你說過了,只有你一個女人,怎麼也不會改變的。我的心意,只盼望你能真心實意的明白。”

“我又沒有說懷疑你,只是陵月,那個林翠袖,是個心機很深的女人,你要是喝酒了,就不要從韻竹小院那裡過。這也是我的金玉良言,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只怕啊,你就逃不出那個女人的手掌心。”

雲錦說得那個鄭重其事,衛陵月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呀,可是胡說什麼。只是我聽你也就是了。”

他眼前卻不由得浮起林翠袖悽苦的容顏,還有林翠袖那刻骨銘心的告白。雖然心中有些歉疚的意思,可是衛陵月還是緊緊捏住了拳頭,無論怎麼樣,林翠袖的感情,他衛陵月是沒想過要回應的。

等衛陵月走了,曉蘭奉上了茶,小心翼翼的說:“小姐,你分明知曉,那林翠袖在背後胡言亂語,說了很多嘔人不知羞的話,怎麼不好好提醒公子,說那女人的心機深沉。”

雲錦剛才的歡愉輕鬆盡也不見了,臉孔也冷下來,慢慢的將茶給喝了,再慢慢的說:“有時候就要假裝糊塗,只做不知道。”

雲錦只覺得疲憊得很,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之上,手指兒輕輕捏住了頭髮。

“你以為,天下哪個男人,聽別的女人如此喜歡,會不心裡一動?男人都是自信的,就算這些話說得再假再肉麻,他們也信了。”

如今雲錦也學乖巧了,她雖然是忽視了那個林翠袖,不過對衛陵月卻多了個心眼。

曉蘭欲言又止,究竟不似從前那麼急切了,雲錦也似笑非笑:“曉蘭,你說那個小方,可還合你的心意?”

曉蘭垂著臉孔,小心翼翼的說:“倒還是算比較老實的。”

她臉孔卻是紅了紅,顯然是害羞得很。

雲錦看曉蘭對衛陵月的態度,也知道曉蘭現在是真心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