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兒哭哭啼啼的說:“林姨娘,好好的,你叫我領著領著公子過去,我也只是想幫你,順你的心思,可是為什麼,好端端的,公子卻是死了,你卻又瘋了。”

淳兒不覺伸出手,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旁邊驀然傳來別人的聲音:“淳兒,你好大的膽子。”

淳兒驀然一看到雲錦出來,不覺嚇得骨頭都軟了。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雲錦卻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雲錦看她年紀輕輕,似也不是什麼什麼十分有心眼的人。若是從前,雲錦也不見得能狠下心腸,若是扯上這件事情,那淳兒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只是如今,雲錦自然也不去想那麼多了,看著這個淳兒似乎知道些什麼,從前不止是林翠袖的身邊人,更是和林翠袖特別親厚。

淳兒輕輕發抖,被帶到了張氏面前,方才一五一十,將林翠袖之事說給了張氏聽。

只因為現在淳兒也是不能肯定,那個林翠袖是不是真和衛陵月之事沒有關係。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恐懼,身體也是禁不住瑟瑟發抖甚是難受。

當下淳兒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數告訴給了張氏。

“淳兒自從服侍林姨娘以來,她待我甚好,我又十分可憐她。如今雖然來侍候夫人了,可也是十分掛念她。前些日子,我去給林姨娘問安。她說自己懷孕了,可是公子待她還是冷冷淡淡的,不免叫林姨娘心中傷心,難過得很。她叫我來請公子過去,可是又說少夫人一定不肯,叫我用一個,一個下作的法子。”

淳兒淚如雨下,哭哭啼啼的說:“後來公子來大夫人這裡,吃醉酒了,我就說夫人請公子喝解酒茶,結果公子就喝了茶,裡面加了藥,是林姨娘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本來以為是不打緊的。公子喝了藥之後,就昏昏沉沉的,叫我拉去林姨娘那裡了。”

張氏聽完之後,啪的給了淳兒一耳光:“混賬東西”

她原來還是喜歡淳兒這個性子,只是如今沒有想到,淳兒居然這樣的可惡。便算是絲毫不知情,對主子用藥,那也是饒不得的大罪過。

淳兒只知道嗚嗚的哭,等淳兒被拉了出去,張氏輕輕咳嗽,臉頰潮紅:“引狼入室啊。”

雲錦看著張氏,輕聲說道:“婆婆,可要請仵作給陵月驗屍?”

“這個,你是有什麼看法?”

張氏眼中隱隱含了淚水,強自打起精神。

“我總覺得,林翠袖是沒有必要殺了陵月,這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她若是要害人,給了淳兒毒藥就是了,結果自己落了孩子,人也還瘋了——”

雲錦想將自己心中想法說出來,,卻突然被張氏打斷:“我也有些累了,想要休息,雲錦,你心裡自然也難受,好好休息吧。”

雲錦輕輕抿抿嘴唇,不由自主的說道:“婆婆,你聽說過沒有,衛家一直以來,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陵月臉皮也不黑不紫,若是中毒的,林翠袖一個大門不出的小姐,怎麼可能有這種古怪的毒藥?”

她如此堅持,張氏臉上卻流露一抹恐懼。

“夠了,你也莫要說了。雲錦,你有些事情,也別要再管。”張氏聲音先是十分嚴厲,隨即終於溫和起來。

她看上去彷彿一下便蒼老許多,容色顯得十分憔悴,幽幽嘆息,目光黯然。中年喪子,對張氏自然也是極大的打擊,更何況在張氏心中,本來也十分滿意衛陵月。這個時代,衛陵月非但是張氏的兒子,也是張氏後半輩子唯一的依靠。

張氏守著衛老爺的一份家產,若是無子,只恐怕是隻能將這份財產給族中的某位子弟。

等張氏老了,更可以說是無依無靠。雲錦也是為了張氏而心酸,或許她並不會選擇為了衛陵月而守節,並不是一定會嫁人,但是她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