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婆子丫鬟還當真是強將之下無弱兵,個個口舌聊得。這言辭攻擊當中,交雜曉蘭脆生生的呵斥,只是這麼點兒聲音很快淹沒在對方話語裡。

自己這邊人少,那邊人多。雲錦雖然氣鼓鼓的,卻也無可奈何。

簫懺擺擺手,大廚房那邊的人立刻停止說話了。簫懺又慢悠悠的加了一句:“所以少夫人,我們這些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懷疑少夫人會教唆三公子與我們為難。只是現在此事並無定論,少夫人剛才卻分明有所誤解,不知該不該賠一句不是?”

雲錦撫摸胸口,她指著簫懺說道:“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一時心中甚是委屈,臉皮熱辣辣的,眼中更有酸澀之意。

簫懺連忙說道:“剛才那麼說,是簫懺大膽,至於賠一句不是,那也不必了。”

第一次見面,雲錦本來以為簫懺是那種沉默寡言,一絲不苟的人,沒有想到簫懺居然是個毒舌男。

簫懺當真是步步緊逼:“只是還有一件事,還想和少夫人商量。”

雲錦只覺得剛才頗為失態,她原本不該這麼沉不住氣,叫身邊的人看見了,豈不是更削了氣勢?

“不曉得簫管家有什麼事情和雲錦商量?”

簫懺說道:“就是前幾日,有什麼流言,說什麼大廚房剋扣少夫人院中伙食,大夥兒也分辨不清,更提不出什麼依據。我倒有一個建議,不如每次湘月居里的人來領食材,就簽下清單,由領食材的小丫鬟簽字按指印兒,也好有個憑證。少夫人,你說這樣好還是不好?”

大廚房那邊的人七嘴八舌,紛紛都說這樣做是極妥當的,也免得無故被人冤枉。雲錦知道簫懺只不過是趁機討回面子,這一次大廚房可是佔盡上風。可是簫懺所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雲錦雖然心中極不願意,也還是輕輕點了下頭。她只覺得面上無光,更將簫懺恨到了骨子當中。

只是如此一來如果致鳴那邊領東西也如法炮製,那麼大廚房想來也不敢太剋扣了。雖然這樣,雲錦微微猶豫,卻並沒有提起。只因為致鳴剛才不顧一切走了,絲毫沒有義氣。她雲錦可不是聖母,到了這個時候還對致鳴百般的體貼。

是致鳴自己不肯爭,可別說她這個嫂嫂沒有同情心。

簫懺忽然又問:“少夫人還有什麼事?”

“自然沒有。”雲錦心中有氣。

簫懺看得心中一動,這雲錦雖然也是個美人兒,不過簫懺大江南北都走過,無論什麼絕色的佳麗,都是見過的。所以雲錦的美,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然而比起衛家一個個大家閨秀,這雲錦外表秀美,骨子裡卻是豔辣,看起來端是別有一番風情。

“那是,我是見少夫人還不肯走,只道還有什麼事囑咐我們這些奴才。”這趕雲錦走,話倒是說得很委婉的。

只是簫懺這麼說,自然是叫雲錦氣上加氣,雖然加了一句:“雲錦就告辭了。”卻也讓雲錦臉上的紅暈更加濃了些。

簫懺忍不住搖搖頭,嘴唇流露出一絲的微笑。

雲錦走時候,卻聽著大廚房那些人故意說笑,雖然沒有出口諷刺,卻顯然是有那個諷刺的意思。她暗暗捏著手絹,這口怨氣,雲錦可不會生生嚥下去的,她現在已經將簫懺當成天字第一號的仇人,絕對不會和簫懺干休。

喜兒立刻奉承說:“爺威武;一出手就將那個刁婦治得服服帖帖。”

簫懺伸手敲敲喜兒的腦袋:“休得胡言亂語,有這麼說少夫人的嗎。我是早不沾府裡的事情了,你們一個個做事情,可是要勤勉有力,真被人捉住小腳,我是絕不會偏私的。”

喜兒機機靈靈的說:“爺你這句話卻是說得錯了,這大廚房裡的人最開始都是你帶,怎麼可能這麼不爭氣。只是那少夫人,整日來找大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