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負傷歸隊的川上雲,以及剛剛寫下免責書的太子虞,都崩緊了神經坐等戰爭的爆,連空氣中都充斥著緊張的因子。

但是三天三夜過去了,翼族始終沒有翻過天火山脈殺過來。

中央指揮大營。

“夜統領,你說會不會是翼族沒有撈到訊息?不知道你已經把他們的人吊在轅門上爆曬?”被柳葉飛勒令留在營中修復那隻演兵沙盤的太子虞,身在營中,心在前線,為翼族的遲鈍反應深感遺憾。

七夜一邊幫忙修復演兵沙盤,一邊回道:“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是我要急,是這事真不靠譜,你們把人吊起來了,也不派人去報個信。”

“翼族有六萬大軍駐守邊關,我們這邊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哪能逃過他們的法眼?人家可能只是在等我們放鬆警惕。”

“那我們假裝鬆一下就好了,早打完早決勝負,天天這樣提心吊膽地耗著,太累了,精神很容易崩潰。”

“這話可千萬別讓柳將軍聽到,不然他又得攆你回去。”

“如果我是將軍,我有指揮權,我現在就下令開個篝火晚會,現場宰殺那個翼族戰俘,現場慶祝!我就不信山北的翼族大軍還能坐得住。”

“話雖這麼說,但這樣做很容易動搖軍心。我們的兵力本來就弱,只剩四千多人,現在全靠術師軍坐鎮,將軍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那就只能死等。太子,恕我坦白一句,我軍之所以造成今天這種被動局面,都是你父王的原因。”

“關我父王什麼事,他人都在王宮裡。”

“是你父王信不過柳將軍。意義這麼重大的一次遠征,他居然只撥給柳將軍六千人馬。說是遠征,倒不如說是一次試探。”

“試探什麼?”

“一箭雙鵰式的試探,一方面試探柳將軍的忠勇,另一方面試探翼族的反應。”

“你肯定搞錯了,這事沒什麼好試探的。柳暗花明是蕭府保舉的人,我父王就算信不過柳暗花明,還能信不過蕭府?再說翼族的反應,那更沒什麼好試探的,若有大軍越境,他們肯定玩命反抗,沒懸念。”

“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我父王我瞭解。他這次只給柳暗花明六千兵馬,肯定跟你說的試探沒關係,大概是怕有獸族趁虛入侵永恆之城,所以不敢派出太多兵馬。那是一種縱觀天下的大視角,你一個小統領,哪能明白那麼多。”

“……!”

七夜自覺地閉上了嘴巴,他猛然意識到,這位太子爺是真的很純很天真!

蕭月如突然奔進中央指揮大營,問:“將軍呢?”

七夜統領正想開口,埋頭修沙盤的太子虞突然往西一指:“聽說神巫頂的封兵神冢下了黑雨,騎著他的大鳥去觀光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觀光!”

想到自己表哥在前線日夜死守,蕭月如的氣不打一處來,出營騎了只雪白的天虎揚鞭絕塵,像流星一般劃破天際,飛往神巫頂方向。

神巫頂是個生人勿近的地方,上空終年黑雲籠罩。

蕭月如飛到那裡的時候,天空並沒有下所謂的黑雨,但她還是不敢肆無忌憚地闖進神巫頂的領空,更不敢靠近神巫頂的心臟位置封兵神冢。

她徘徊在外圍上空,將手攏在嘴邊大聲呼喊:“柳暗花明,你在哪?給我出來!”

四野清寂無聲。

她又一次大聲咆哮:“要死人了!翼族已經翻過天火山脈,馬上就殺到我們的大本營……”

“唳!”

鳴凰鳥的叫聲打斷了蕭月如的咆哮。

但這個聲音不是從神巫頂那邊傳下來,而是從下面的山窩子裡傳來的。蕭月如飛下去一瞧,頓時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