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牧沒說話,低著頭,又抽了口煙。

關野嘆了口氣,把他抱進懷裡,“好了,我不說了,老師,你以後自己顧著點身體,別讓我擔心好不好?今晚真是嚇得我夠嗆!”

邊牧順從地躺進他懷裡,夾著煙的手虛虛地搭在沙發邊上,“對不起,我今天確實太著急了,以後我還是叫上你吧。”

“這才乖……”關野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老師,他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之前聽你說,他們已經分手了,怎麼又跑到一塊去了?”

邊牧抽了口煙,緩緩呼了一口,“其實在西藏那件事之前,他們都還挺好的,但西藏那次出了人命,鬧得太大了,警察介入調查,很快他們倆家裡也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出櫃了?”

“嗯。”邊牧彈了彈菸灰,“程哥的父母都是高校教師,受不了這個,直接把他趕出家門,趙清風那裡就更不用說了,家大業大,為了分家產,必須後繼有人,他媽知道了他和男人在一塊,差點把他給打死。”

“然後呢?”關野抱著邊牧,手輕輕揉著他腹部。

“後來,趙清風他媽以死相逼,逼著他和一個女生結婚,可這事程哥根本不知道,等他從老家回來,才聽別人說趙清風結婚了。”

關野皺眉,“那他應該很受打擊吧,趙清風一直就沒和他說一聲?”

“沒有,他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說,還是覺得婚姻只是形式上的,並不重要,反正最後都沒說,後來程哥就失蹤了……”

“出事了?”

“嗯。”邊牧閉了閉眼,“他那時去酒吧喝酒買醉,也是像今晚這樣,喝得不省人事,在酒吧外遇到混混,被打劫了……”

關野握了一下他的手,“所以你今晚才這麼緊張?”

“嗯……”邊牧抽了口煙,輕輕撥出來,整張臉都籠罩在飄渺的煙霧中。

“那時候我還在住院……什麼都不知道,後來才聽江教授說,程哥被警察找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傷,手也傷了,和我不一樣,他的手是外傷,指骨骨折了,完全沒法再畫畫。”

“……”關野沉默了。

“我出院之後找到程哥,他那時候狀態很差,一直喝酒,可他還想著趙清風能回頭,因為趙清風后來和他說,自己是被逼的,他不會碰那個女人,但現在暫時不能和程哥在一起……”

關野聽著直皺眉,“程哥信了?”

“嗯,信了,所以他一直守著趙清風以前給他盤下來的燒烤店,那是他們談戀愛時最愛去的地方……”

邊牧頓了頓,“後來,趙清風甚至還把我這個累贅交給他,把隔壁房子落戶到程哥頭上,讓他把房子租給我……”

關野道,“可他們已經分手了啊!還這麼做不合適吧!”

“當然不合適,可趙清風可能咬定了程哥沒他不行,能用就用………我也和程哥說了好幾回,可他總是心軟。”

關野皺眉,還真看不出來程峰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整天喝酒,但看起來還是很堅韌可靠,感覺能擔得起事,不太像會做出這麼情緒化的事情……

“不像吧!”邊牧苦笑,“他看起來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