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皮,也沒有看任何人,“對不起。”

關野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就說出來,遲疑了一下也說了句,“……對不起。”

警察終於放他們回去了。

這一頓折騰,已經到了半夜兩點多。

巷子裡空蕩蕩的,月光下只有他們四個人拖得長長的身影。

關野走在最後面,這才發現前面的青年,走路姿勢不太對,估計是側腰被自己踢傷了,他這才吐了口濁氣。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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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丫是老師啊?!

第二天早上。

關野和淩河都起晚了。

同宿舍的另外兩個同學早上一起來,就看見關野臉青鼻腫的樣子,都不敢太惹他,喊了幾次起床都沒有把人叫醒,只好先走了。

錯過了大一新生的開學典禮,等兩人趕到畫室時,油畫系的人基本都已經到齊了,成群地坐成一堆聊天。

關野一走進畫室,整個畫室都安靜了一下。

一米八八的大高個,給人很大的壓迫感,雖然他臉上還有打架遺留下來的淤青,但並妨礙他原本就英氣硬朗的長相。

“好帥啊……”

“這人是我們班上的?剛開學典禮怎麼沒見過……”

“哇,除了安磊,又多了個帥哥,幸福死了!”

關野置若罔聞,在角落找了張凳子,面無表情地坐下。

淩河也拉了個椅子在旁邊坐下,低聲說,“關野,你沒事吧……”

關野沉著臉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突然問道,“淩河,你說我跟那貨是不是上輩子有仇啊?”

淩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誰,忍住笑道,“上輩子不知道,這輩子是肯定的。”

關野緊了緊拳頭,一陣氣悶,他突然把手機狠狠地拍在旁邊的凳子上,“今晚跟我再去一趟南村,堵著那個小白臉再幹一架!”

“……”淩河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委婉了一下,“等你傷好了再去吧,沒傷都打不過人家,你現在還滿身是傷……”

關野一噎,回過頭惡狠狠道,“我昨晚是喝醉了才打不過他,我他媽今晚一定把他給打殘了!”

這話聲音不小,周圍聊天的同學突然都安靜了下來,看向關野。

關野暴躁得不行,瞪著他們,“看什麼看?沒見過打架啊?”

眼神兇狠得讓人遍體生寒,眾人紛紛轉過頭去,裝作沒事。

原來還有不少女生對他有點心思,這一下都煙消雲散了,原來這人是白白長了一張令人枰然心動的臉,為人卻這麼兇狠暴躁,惹不起。

只有斜對面坐著的一個穿運動服的男生,滿頭髒辮紮成一綹,坐在一堆人中間,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眼神裡鄙夷又不屑。

關野皺皺眉,站了起來。

淩河趕緊拉住他,“誒誒,別惹事!”

關野想甩開他的手,“幹什麼?”

淩河硬扯著他不放,低聲說,“那夥人是附中的,那個髒辮應該是他們的頭兒,聽說他們團結得很,典型的地頭蛇,你別剛來就樹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