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圇吞了兩顆藥。

趙清風聽見動靜,小心翼翼道,“小牧,你在……做什麼?”

邊牧喘著氣,喝了口水,“吃藥,我之前沒吃,現在吃。”

趙清風停頓了一下,“你剛剛不是說吃過了嗎?要是藥效不行,你得去醫院看,不能擅自加藥……”

“我之前騙你的。”邊牧毫無負擔地撒謊。

“……”趙清風沉默了半晌,“你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找江教授也行……”

“行了,先這樣吧。”

邊牧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往茶几上一扔,人栽倒在沙發上。

他不想說這些。

他現在的內心無比矛盾,有個聲音在說,或許他真的不適合正常的生活,孫宇杭這麼小小的刺激就能讓他崩潰,他應該再去看醫生。

但又有個聲音在極力勸說,決不能再去醫院,不能再被關起來,哪怕在外面苟延殘喘,面對時時刻刻的威脅,也不能再回去那個可怕的囚牢……

邊牧抬起胳膊,遮住了溼潤的眼睛,隨便吧……

老師,你騙不了我!

第二天上課,孫宇杭照舊來了畫室,像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規規矩矩地做模特,與私底下的那副猥瑣的模樣天壤之別。

有些膽子大的學生忍不住上去搭訕,他也像個正常人一樣,聊天,開玩笑,看不出絲毫異常。

只是,他看著邊牧的目光依然放肆,尤其看見對方還有些發紅的耳朵和脖頸,眼神裡更是充滿了直白的慾望……

邊牧一直冷著臉,神經緊繃著,幾乎整個上午都沒有說話。

安磊過來幾回,都被他打發走了。

他原本最擔心的是關野,這人的性子是那種你越是避開他,他就越喜歡對著幹,會很麻煩。

可他沒想到這一次,關野只是時不時往他這看看,居然沒有再過來騷擾他。

邊牧鬆了口氣,這小子估計已經冷靜下來,放棄了那些荒謬的想法,不再關注他了。

他放心之餘,也有些莫名的失望,果然……

……

邊牧專心盯著孫宇杭。

精神病人並非全都有危險,但孫宇杭很明顯是屬於那種極具攻擊性的病人,而且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類的精神病,現在邊牧心裡也沒底……

他不願意暴露性向,也不願意波及旁人,這就導致自己十分被動。

不過孫宇杭為了達到目的,似乎每次都不太想讓外人看見,應該不可能在大庭廣眾對他下手。

他應該還是能保證自己安全的……

中午下課後,邊牧先吃了中午的藥,故意在辦公室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來。

因為現這個時候,南村的人都下班回家吃飯,人比較多,眾目睽睽,孫宇杭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回家的路上,他還是能感覺到有人在後面跟著他,離他不遠不近,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他有些心驚膽戰,跑得快了些,胃部因為空腹吃藥,隱隱作痛,他也顧不上了。

一直到跑到家樓下,正好碰上村裡巡邏的警察,邊牧這安下心來,孫宇杭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