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一陣一陣地抽痛起來……

……

“邊牧,邊牧?”

他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有人突然握住了他的雙臂。

“你去哪了?醫生說你早就走了,打你電話也關機?我差點都要找保安了……”楊皓急得喋喋不休,可看見他一臉呆滯茫然的模樣,又閉了嘴。

邊牧大概能猜到他在說什麼,直起了身子,“對不起,我們走吧。”

他掙脫了楊皓的手,消瘦身影有些搖搖欲墜,慢慢地走出去了。

……

邊牧上了車,才想起來楊皓的傷,他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換了,包得整整齊齊。

“你的額頭怎麼樣?”

楊皓眉心緊皺,大聲道,“沒事,皮外傷,你呢?”

邊牧搖搖頭,扣好安全帶,就看著窗外,一直不吭聲了。

一路無話。

楊皓中途看了邊牧好幾眼,欲言又止,但看他實在不在狀態,就沒說什麼了。

到了大學城,邊牧終於回了神,指路到了家樓下,就很客氣地和楊皓道謝。

楊皓點點頭,打聲招呼就走了。

邊牧看了看二樓陽臺,坐在副駕一直沒動。

他昨晚突然沒有出現,關野一定還在家等他,說實話,他現在不太想見關野……

過去這一晚時間,彷彿過去了半輩子,他和關野的關係,已經回不到從前那種心無隔閡的狀態了。

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像過去一樣,誰傷了他,他就躲起來,再也不對那些人敞開胸懷,再也不見那些人。

可那是關野啊,他沒辦法拋下不管……

邊牧在車上抽了好幾根菸,才慢吞吞地把醫院開的藥都拆了,放進自己的藥盒裡,磨磨蹭蹭地上了樓。

他拿鑰匙剛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

滿客廳的煙霧繚繞中,關野正坐在沙發上,直直地盯了過來。

邊牧腳步一頓。

關野手裡也夾著煙,彷彿一整晚都沒睡,掛著很明顯的黑眼圈,頭髮凌亂地支愣著,青黑的鬍渣也冒了出來,一雙眼睛佈滿了通紅的血絲。

邊牧哪裡見過這樣的關野,他心口驟然一痛,眼睛也紅了。

畢竟還是那個疼過他,愛過他的人啊!他怎麼忍心看到對方這樣……

關野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走了過來,他臉色很不好,語氣中滿是埋怨和責難,“你去哪了?”

他們離得很近,關野的聲音也不小,邊牧能大概聽清,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關野大聲道,“老師!你不解釋一下嗎?昨晚你說了給我慶祝的,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個晚上?”

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他只是自顧不暇而已……

邊牧有點頭暈,想先進去再說,可關野堵著不讓他走。

“老師,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你昨晚和他一起?”

邊牧愣了愣,他居然看見了。

關野步步緊逼,“老師,你說話啊……”

“昨晚臨時有點事,沒來得及和你說。”邊牧側身,從他旁邊繞了過去。

他不想解釋太多,也不想編造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