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我能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我靠著蛛絲馬跡在尋找他的破綻,只是他仍舊要把關係撇的乾淨,“小逍,對不起。”

“許如栩!我不要對不起,你給我說清楚!”我無法控制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所有的委屈不滿,焦急憤怒在頃刻間徹底爆發,“憑什麼,你憑什麼不想要就把我這麼輕飄飄甩開了,需要我就勾勾手指讓我上前,戲耍我有意思嗎?”

我越說越崩潰,身體直至癱軟在地,握著手機的手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嘴裡只會翻來覆去那一句:“憑什麼?”

回應我的只有無盡的沉默,電話結束通話前,他只留下一句:“保重。”

徹底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快速“嘟嘟”了兩聲,一切隨之落幕,像是隻有我一人扮演的獨角戲。

我不再強硬要求自己保持最後一分理智,心裡充滿了不甘和委屈。結束通話的頁面顯示在我面前,我狠狠用勁一摔,面前的手機螢幕徹底破碎,四分五裂。

我突然間生理性不適,看著散落在地面上零星幾道破碎的碎塊,我像是不知疼痛,伸出手一把抓起。

本意只是想把這裡打掃乾淨,可手掌的痛感隨之傳來,我怔怔地攤開手心,好幾道被劃傷的地方流淌出鮮紅的血液。

不算太深太重的傷痕,痛楚讓我有一瞬的清醒。我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走到垃圾桶面前,最後顫抖著手把垃圾一掃而空。

走廊的畫還掛在原處,畫上的燈照亮著這幅如此帶有含義的作品,可這一刻在我眼裡看起來卻格外諷刺。

我邁著步子緩緩上前,伸手撫摸著畫,然後,輕輕取下,重重摔落到地上。

畫框隨之碎裂,可裡面的畫依舊保持的那樣完整,我木訥地盯了好一會,最終什麼也沒做。

我跨過走廊殘骸的位置,開始收拾著自己的行李,以及那本放在抽屜的日記。

臨走前,我像是想再給許如栩一個機會一般,我拿起家裡的座機,輸入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

只是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撥通了幾次,電話依然沒被接起。

我心裡瞭然,嘴邊泛起苦澀的笑容,我從兜裡翻出許久未用的火機,拿起日記,隨後走進了衛生間。

浴缸前,我往裡面灌滿了水,隨後,打了兩次火,終於點燃了那本我曾無比珍視的日記本。

就在火焰即將蔓延到我手邊時,我的手因為熱烈的溫度,隨之撒開,日記本掉落到浴缸中,一下囂張的火焰就滅了個乾淨。

我看著清澈的水泛著燒焦黑色的殘頁粉末,不由自主伸出手往前一探,又再次撈起,又種種落下。

最後我洗個乾淨了手,頭也不回了離開了曾夢寐以求留下的地方。

我很清楚自己又一次被拋棄的乾淨徹底,沒有緣由,沒有預兆,像個垃圾一樣,被隨手一扔。

沒有人會對垃圾解釋為什麼把它丟棄,我也一樣。

我找了一家酒店臨時入住,想著這幾天開始尋找房子。只是眼下有個更麻煩的事情,我把自己的手機砸了,現在我需要去買一個新的。

好在我有備現金的習慣,才不至於讓自己看起來太慘。辦理好入住後,我揣著錢包出了門,走幾步便到了商圈附近。

我特地選擇了市中心附近的酒店,因為這裡周遭夜晚比較熱鬧,需要的時候,我可以不必把自己困在酒店那小小一方,任由消極的情緒侵蝕著自己脆弱的意識。

到了手機店,我很快選好了手機,只是我帶的現金不太夠,好在我還放了幾張銀行卡,只是拿出卡讓工作人員去刷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拿錯了。

我看著手邊剩餘的銀行卡,正想上前換卡,只見工作人員眼疾手快便刷完了,隨後把小票和手機一塊遞給我,笑眯眯的很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