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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要被罰站,他經常被母親懲罰,長長的戒尺是他兒時最害怕的東西。
他恐懼一切黑暗的環境,因為從小不論事情對錯,只要有人向他母親告狀,他就會被不由分說塞進那個雜物間,雜物間裡沒有光亮,就連空氣都那麼的稀薄,每次被關在裡面,許如栩都以為,自己熬不過去了。
當時他不懂,不懂母親為什麼對他如此嚴厲,不懂為什麼父親總是常年不在家,回家卻又對自己沒有半分的關心。
小孩子的心思很單純,他總以為自己被母親懲罰是因為讀書不夠用功,於是他變本加厲,嚴格要求自己,可挑燈夜讀,卻只會換來母親的訓斥。
母親會毫無徵兆開啟他的房門,每次幾近摔開,帶有怒氣。然後他會聽到母親大聲地質問他,家裡的電費是不是不要錢。
可明明他們家裡的條件,並不艱苦。他也不明白,自己並不是熬夜玩樂,只是想學習,可即便如此,也不會得到母親的認可。
許如栩想不懂,兒時的他實在太過弱小,沒有對一切反抗的權利,他只能順從,聽話,保持沉默,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為那樣,他能過得稍微好一些。
他十歲那年,母親懷上了弟弟,家裡即將誕生新的生命,而他也是如此期盼。
可母親卻從不讓他靠近自己半分,孕期的時候,她的情緒更加無常。本想著肩負起家中的責任,照顧好母親和她肚子裡的弟弟,許如栩努力學著做飯,但當他辛苦炒了幾道菜後,都會被母親拿起筷子,敷衍一口後立馬吐出,緊接著把筷子摔到他的身上,問他做的是什麼東西。
從那以後許如栩沒再下過廚。
隨著時間推移,弟弟來到了這個家庭,母親給他取名許灼,還讓許如栩做哥哥的要對弟弟用心。
所以許如栩很早就擔負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與他而言,他把家人看的比一切都重,他小心翼翼保護著弟弟,未曾閃失半分,可每當弟弟出些問題,母親只會不管不顧懲罰他。
弟弟的存在和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母親從不會對弟弟大聲說話,也不會對弟弟動輒打罵或是懲罰。
那時的許如栩還跟自己開玩笑般,在日記中寫下,媽媽怎麼有兩幅模樣,對待弟弟的時候,永遠那般溫柔耐心,對自己就不行了。
他像是在給自己洗腦,無數次對自己說明,母親是愛自己的,他該多多體諒母親,對自己如此嚴格,也只是因為,他是長子。
長子一詞,給他的肩上落下了無比重的擔子,許如栩就是靠著這個信念,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高中的時候,許如栩因為成績優異,考上了外省最好的高中,那時的許如栩已然像個成熟的大人,他早早規劃好,自己要上最好的藝術類院校,所以他很早之前就做出好了打算。
他們的老家終究是個小城市,各個方面不及大城市,教育資源也是如此。
成績出來的那天,許如栩心中雀躍,他走到在批改作業的母親跟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以為自己這一次終於是給母親長臉了,她會高興,可沒想到母親只是重重丟下紅筆,對他呵斥,“你跑那麼遠讀書,簡直不知感恩,且不說你想學畫畫不務正業,費家裡多少錢,你光是跑那麼遠,機票住宿,哪樣不要錢,你以為錢是大風颳來的嗎?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賺錢,不是讓你拿來揮霍的。”
許如栩清晰地記得,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忤逆母親。
“媽,怎麼就是浪費錢,我是被正兒八經錄取的,更何況,學畫畫怎麼就不務正業了?”許如栩不解,明明弟弟想學鋼琴,想學下棋,每次母親都沒有絲毫猶豫,交付興趣班的錢都是按季度的課時算的。
為什麼到自己這裡,卻什麼都不行了。
“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