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產生了些微不滿。江容自然察覺了,逮著見面的機會頻繁找他搭話,態度小心翼翼如討好一般。

作為聯姻中的另一個主角,江徹受到的關注比以往高了些。遊措卻發現他們關注的並非江徹本身,只在意兩人感情如何。對於這問題,遊措會說“挺好”,不想家人再操心;江徹也說“挺好”,約莫是懶得回答更多。

那天他被江容纏了好一陣,夜裡準備回家時才發現,晚飯後就沒怎麼再見到江徹。他獨自上樓去尋,最後在樓頂的露臺上找見了人。

江徹愜意地靠坐在鋪了絨墊的藤條椅上,身邊放著一個暖爐,手裡加了檸檬和肉桂的玻璃杯中暗紅的酒液流轉,隱約冒著熱氣。

時間好像過了零點,遊措見江徹接起電話,便在落地窗前停住腳步。他看到江徹笑了,和另一頭的人——或許是邵欽呈,或許是他別的什麼朋友——說了句新年快樂。

隨後是幾句日常的聊天,江徹說話時總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溫柔愉悅的表情。他發現遊措站在落地窗邊,便看了過來,對上他溫和帶笑的眼神,遊措忽然覺得時間恍如靜止。

但這氣氛很快就被打破——明明江徹的表情毫無變化,遊措卻直覺他在不悅,彷彿自己的闖入侵擾了他的私人空間。

也就是那一刻,遊措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瞭解他。

對方起身走過來,遊措猶豫片刻,說了句:“新年快樂。”

江徹看了他一眼,神情像是不解,最終“嗯”了一聲作為回應。他於是氣惱極了,後悔自己失了智,非要熱臉去貼冷屁股。

但氣惱歸氣惱,他還是叫了聲:“江徹。”

江徹站定,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遊措內心掙扎,半晌張不開嘴。

江徹等了一會兒不見下文,又邁開步子準備下樓,遊措總覺得他朝自己翻了個白眼,挑釁意味十足。

他快走兩步拉住江徹的手臂,急促道:“反正我們一時沒法分開,不如以後好好相處?你也不必一見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江徹像是沒想到他會說這個,臉上的表情難掩驚奇。他沉默著晃了晃手裡的酒杯,遊措便靜靜等待他的回覆。

大約過了一分鐘,江徹說:“我考慮考慮。”

……

“你當時怎麼突然那樣說?”

江徹此刻是吃飽穿暖,連淫慾都才解決完。他本想回房間睡覺,又被聲稱失眠的遊措拉著一起坐在客廳看電影。他勉強答應,偏偏遊措放了部文藝片。

遊措本來也不是為了看電影,剛放了個片頭,他就找江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他之前有些牴觸和江徹聊過去的事,如今才想明白,他要和江徹開始,只能先理淨往昔的沉淤。

遊措說:“那時候看你整天只對我橫眉冷眼的,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江徹“嗤”地笑了聲,反駁道:“我可沒有,是你自己心虛吧?”

遊措跟著笑,也開始懷疑是否是自己那會兒太過敏感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