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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聽起來還挺執著。”

邵欽呈坐著,搭在沙發上那隻腳的腳踝腫脹,大片淤青一直從腳腕蔓延到腳底。江徹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他,順帶從他嘴裡扯下剛點燃的煙,在菸灰缸裡摁熄了。

邵欽呈不滿地叫喚起來:“不是,你這人怎麼控制慾這麼強?”

“傷好之前禁菸禁酒。”江徹無視他的控訴,“誰讓你跟人去爬山,腳扭傷也不說,還要硬撐著走到山頂?”

邵欽呈嘿嘿一笑:“難得出門玩一趟,而且最後還是謝乘風把我背下來的嘛。”

江徹:“……”

他無語地看了邵欽呈一眼,後者卻彷彿沒接收到他的視線:“繼續說說你那個男大學生的事唄?”

江徹奇怪道:“你怎麼這麼感興趣?”

“我能不感興趣嗎?你上回出現感情問題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我可難得有給你當軍師的機會。”

“沒什麼好說的,用不著你。”江徹說,“我還能和他在一起不成?”

這話著實觸及了邵欽呈這個及時行樂主義者的盲區:“為什麼不能,你真要和那個姓遊的綁一輩子?”

他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滔滔不絕地念叨起這些年裡重複過無數次的話題:“不是我說,當初他要和你結婚我就覺得他有病,他和江容那些愛恨情仇憑什麼扯上你……”

江徹等他念叨完,才慢悠悠地說:“順其自然吧。”

“而且我對華殊……也不是喜歡,只是顧及他的情緒,拒絕的時候沒說什麼重話。估計也是這樣,才讓他一直不死心。”

話音剛落,就見邵欽呈眯著眼看他,一副“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表情。

“怎麼?”江徹給他遞了個臺階,“有話直說。”

邵欽呈又咬了一口蘋果,咔嚓咔嚓地嚼了半天,才說:“根據我對你的瞭解——”

“當你開始顧及他的情緒,不想讓他難過,你就已經心動了。”

“……”

突如其來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半晌,江徹才忽地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邵欽呈就知道他不想多提,瞥了眼時間:“要不要留下一起吃個晚飯?”

江徹站起身說:“晚上有點事,下次吧。等你能出門想吃什麼都行,我請客。”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邵欽呈摸著下巴,打聽道,“今晚有人約?誰啊?”

“沒誰,只是去遊措家裡吃頓飯,之前說好的。”

“哦。”

江徹打量他:“你好像很失望?”

“這麼明顯?”邵欽呈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是520嘛,還以為你揹著我偷偷約會呢。”

“想多了。”江徹拍了拍他的肩,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他的口袋裡抽出一盒煙和打火機,“沒收。”

“哎你……”邵欽呈伸手一撈,沒搶回來,抱著手臂滿臉幽怨地望著他。

“走了。”江徹站在門口,回頭叮囑他,“想快點好就別吃辣,別偷偷喝酒,給你買的牛奶記得喝,水果都放在冰箱,平時走路小心點……”

“記住了記住了。”邵欽呈小聲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骨折了呢。”

……

江徹乘電梯下樓,把邵欽呈的煙放進口袋時又摸到了一個方形的小盒,才想起上回答應過遊措的事。

鑲著方形的藍寶石的銀色戒圈嵌進指縫,大小正合適。他許久沒戴過戒指,如今竟像指間夾了異物般不習慣。

遊措已經在樓下等候,他一眼就留意到江徹和平時的不同,費了許多勁才把唇角壓下去,只餘心頭的滿足感。

江徹不曾察覺他的情緒: